覃郁瞥了一眼身边快要哭出来的两个保镖,靠坐在身后的沙发上,双腿交叠,抱起了手臂。
“滚!”
屏风另一边。
覃瑞林抿了一口茶,状似漫不经心地继续开口说道:
“小郁是我的儿子,我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还不到10岁的时候,我跟他母亲就离了婚。确切地说,是董婉秋有一天忽然就走了,不要他了,这件事对小郁的心理造成了很深的伤害。后来,我跟董婉秋各自有了家庭,我承认,我跟他妈妈,对小郁都只有物质上的支持,对他的精神上却缺少关心,所以,虽然小郁表面上玩世不恭,但他的内心始终是缺爱的。”
宋砚西暗暗咬了咬牙。
他从覃瑞林平淡的语气中感受不到丝毫的诚意,更别提对覃郁的后悔和心疼了!
接着,只听覃瑞林话锋一转。
“宋教授,我承认你确实给了小郁,我和他妈妈从来没给过他的东西,你可以称之为爱,或者关心什么的吧,所以小郁才会对你如此地痴迷。但是,这只是因为你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而已,换做任何一个人,小郁都会这么做的。”
说着,覃瑞林又勾起唇角,似是得意一笑。
“因为我的儿子,是一个真正的情种,他可以为了爱,付出一切。”
宋砚西眉心微微皱起,目光如炬道:
“覃先生,您到底想说什么?”
覃瑞林的脸色缓缓变得凝重、深沉。
“我想说的是,我的儿子覃郁,是一个万里挑一的优秀之人,而你宋砚西,无论从年龄、家世、地位、品格,甚至是对他的爱,都远远配不上我儿子!”
宋砚西只觉得呼吸一滞。
配不上……覃郁?
他本能地张了张口,但是却发现自己竟然无从反驳。
覃瑞林见宋砚西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呼吸急促,瞳孔都在微微发着颤,心想着自己果然一击,便击中了他最脆弱的部分。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么?”
覃瑞林继续咄咄逼人道:
“从一开始,你故意接近覃郁,目的就不不纯粹。你酒吧买醉,遇见了小郁,于是便觊觎他年轻矫健的身体,你在学校千方百计接近我儿子,对我儿子关怀备至,不过是为了要回他手中那段足以结束你职业生涯的不雅视频吧。呵,虽然那颗雷,最终还是爆了,不过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宋砚西的胸口开始剧烈地起伏起来,脸色也愈加苍白。
覃瑞林却不肯罢休,继续说道:
“你的真面目被揭发,不得已丢了工作,逃到了首都。我的儿子放弃了覃家的家主之位,放弃了大好的前程,准备了足足一年,跨越三千里去追你、找你。可你是怎么做的呢?你亲手撕毁了他的申请书,将他的自尊和骄傲碾压在脚下、随意践踏。呵,别提后来他又为了你,差点殉情,这一次还为了你,孤身一人潜入黑社会的赌窝,被虐的遍体鳞伤,至今还躺在病床上没有苏醒……”
覃瑞林的语句,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一样,准确无误地刺入了宋砚西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