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轻皱眉头:“二娘未婚,你这样胡乱的说话,可是会毁了人家的名节。”
柳小雪眨巴着清澈的眼睛,略微有点无语:“哎呀黑哥,二娘姓孙,我们一直这样称呼她,跟婉姐姐一样是小郡主的干娘。只不过年后一别,已有四月未见。”
白煞轻咳一声,打断了嬉闹的氛围,沉稳的说道:“都少说两句吧,老黑也是无心之言,别计较了。你们不是心心念念想见二娘吗?还愣着干嘛?快进去吧。”
夏语柔因有了一个多月身孕,被江婉小心的搀扶着,生怕好姐妹磕着碰着了。
柳小雪则走在江婉身侧,黑煞感激地看了白煞一眼,两人默契地跟在她身后。
客栈内,喧嚣的商旅声与木板的吱呀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别样的市井气息。
夏语柔一眼便锁定了那个忙碌的身影,书生模样的杜文轩正弯腰为客人递上热茶,脸上挂着谦卑的微笑,眼神疲惫。
她紧皱眉头,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怒声斥问:“杜文轩?你怎么会在这里?”
杜文轩闻声转身,手中茶壶险些失手落地,满是不可置信地望着门口的几人。
小主,
柳小雪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毫不迟疑地抽出腰间的软鞭,鞭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扑而去。
“杜文轩,还闷头大哥命来。”
她怒喝一声,软鞭如灵蛇出洞,精准无误地缠上了杜文轩的腰身,瞬间收紧。
杜文轩脸色大变,竟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只是痛苦地闷哼一声,软鞭的力道让他往后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衣衫被鞭子抽破,一道道血痕显现,触目惊心。
吃饭的商旅们低头继续用餐,或匆匆一瞥后继续交谈,对这突如其来的冲突视而不见。乱世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黑煞一脸困惑的问道:“小雪妹妹平时乖巧可爱,今儿个咋这么大的火气?”
夏语柔脸色阴沉如水,目光如刀直刺杜文轩的方向,冷冷的说道:“他该死。”
正当柳小雪的长鞭再次挥出,带着凌厉的风声即将落在杜文轩身上时,一道素影闪过,孙二娘已不知何时立于杜文轩之前,长剑出鞘,剑光一闪,将长鞭荡开。
孙二娘目光坚定的挡在杜文轩身前,剑直指前方,连忙说:“小雪,快住手!”
小雪不可思议地望着二娘:“你这是做什么?他是害死闷头大哥的仇人啊!”
夏语柔被江婉小心地扶着上前,脸色被气的苍白,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寒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难道你忘了闷头和愣子是怎么惨死在他手中的吗?”
孙二娘紧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痛苦地摇头:“我怎么会忘记呢?他们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怎么可能忘?”
柳小雪怒喝道:“你让开,我要为闷头大哥报仇。”说着,她又要挥动长鞭。
孙二娘就是不让,依然要死死的护在杜文轩身前,她的身影如同磐石般坚定。
长鞭呼啸,带着凌厉的风声再次袭来,孙二娘手中的长剑疾速挥动,剑光如织,将长鞭一次次荡开,眼中满是决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固执地不肯落下。
柳小雪生怕伤到挚友,并没有使出全力,寻常的鞭法被二娘的长剑一一化解。
客栈内的商旅们纷纷侧目,却无人敢上前劝阻,只余下鞭声和剑光交织的激烈碰撞,以及孙二娘那坚定而颤抖的身影。
夏语柔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呵斥道:“孙二娘,你确定要拼死守护他吗?杜文轩机关算尽,为了害我和王爷,散布谣言,逼宫退位,还差点让北陵陪葬。”
孙二娘荡开了长鞭的凌厉攻势,几个箭步便来到夏语柔面前,眼中满是关切,紧张地抓住她的双臂,焦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王妃,你和王爷没事吧?”
夏语柔轻轻摇了摇头,脸色虽依旧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坚韧的光芒:“我没事,从死门关走了一遭,如今已看淡许多。只是,二娘,你为何要如此拼命护着他?这个杜文轩,可是我们的仇人啊。”
孙二娘闻言,泪水终于夺眶而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带着哭腔道:“是我对不起大家,请看在我的份上,别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