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了?”霍震南一脸茫然,看了看正在哭哭啼啼的高耀升和高飞扬,脸色更懵了,“他们为什么在哭,是没饭吃吗?”
听着霍震南的疯言疯语,霍震西更是气得七窍生烟,用力攥住拳头,那凶狠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似的。
“爸,你别这样,你忘记了吗,我们是来见你的妹妹霍湘宁,你去看看她吧。”沈英杰赶紧拉着他来到病床前。
高飞扬看着霍震南,伸手擦去眼角的眼泪,有些震惊,在他的印象中,他是霍家的老爷,虽然一生都很风流,却也够威严霸气的,不过几年没见,他竟然落得如斯下场,真是够让人唏嘘的。
霍震南四处张望着,黑着脸说:“湘宁在哪,那死丫头,让她别嫁给高耀升那个穷鬼,她非要嫁,爸要打断她的腿。”
沈英杰看着脸色变了的高耀升,赶紧解释说:“对不起,我爸脑退化严重,他现在可能只记得他年轻时候的事。”
高耀升脸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情,难过地自责:“大舅子说得对,我是个穷鬼,我没用,如果我不是这么没用的人,湘宁就不会为了我们这头家奔波劳累,她也不会总想着让飞扬进霍氏集团工作,弄得自己精神恍惚,出了意外,是我害死她,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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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别这样说,妈的死是意外,跟你没关系。”高飞扬握着他的肩膀,悲痛欲绝地说,“是我不孝,妈所做的是事情都是为了我们,我却不理解她,还埋怨她,骂她贪心,我太不孝了。”
霍震西沉着脸说:“你们怪自己做什么,湘宁最后来见的人是谁,是苏尽欢见死不救,是她害死了湘宁。”他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高飞扬的衣领,大声说,“刚才你妈临去之前,她伸手指着苏尽欢是为了什么,是想让你替她报仇,还是你想让你妈死不瞑目?”
高飞扬眼眸含泪地看着他:“妈妈的死意外,你刚才也看到了,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跟表嫂没有关系,妈妈自己犯了错,别人没有义务帮她的。”
“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竟然帮害了你妈的人说话。”霍震西气得脸色发青,抬起手掌,用力往他的脸上刮去。
随着啪的一声,高飞扬的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高耀升一看儿子挨打,立即冲上来,一把推开霍震西,双眼泛红地大声说:“够了,因为你们霍家的纷争,湘宁已经付出了她的生命,我不想我儿子有事,二舅子,你先回去吧,我们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陪着湘宁。”
“就因为你太窝囊,湘宁才会死,我真的替我妹不值,被你们两父子气死,我没眼看你们了。”霍震西说完,一甩手,怒气腾腾地离去了。
霍震南看着霍震西离去的背影,怕怕地说:“他一定是饿坏了,才会这么生气。”
沈英杰嘴角微抽了一下,有些尴尬了。
“英杰,你不是让我来看湘宁吗,她在哪,我没看到她。”霍震南东张西望地找着霍湘宁。
沈英杰看向高耀升,抱歉地说:“我就带他来看看,送姑姑最后一程,他的身体还不太好,我就先带他回去了。”
高耀升轻轻点头说:“有心了。”
“爸,走吧。”沈英杰立即扶着霍震南,带他走。
霍震南皱眉,不悦地说:“这么快走干嘛,我还没见到湘宁那丫头,我要骂醒她,她不离开高耀升那个穷鬼,爸爸会很生气的。”
尤伶俐上前,哄着他说:“老爷,你不是说要去吃饭吗,我们先回家吃饭,吃完饭再来看姑姑好不好?”
霍震南一听,脸上马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说:“要吃饭了,好,我们赶紧回家吃饭。”
他总算是肯乖乖跟他们走了,沈英杰和尤伶俐互相对望了一眼,同时嘘了一口气,心累啊。
大家走了,里面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高耀升看着霍湘宁,眼泪又控制不住了,难过地说:“湘宁,是我对不起你,我就不应该高攀你的,这辈子我一直拖你后腿,还不理解你,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