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翎低着头,垂着眸,也与那二位郎君一样向孙娘子行礼,旋即才轻声言语。
“孙娘子谬赞了。”
“家中妻主思念四哥,差遣雪翎迎四哥回去。不知娘子可否行个方便?”
孙娘子嗤笑一声,“这么多年了,倒是罕少有人敢来问我要人。”
她抚摸着手上的白玉扳指,突然冲一旁使了个眼色,
候在一旁的下人瞧见后,先是一怔,接着立即朝江雪翎走去,
可就在这时,
“你做什么!??”
赵锦之只觉臂弯一紧,突然被人用力一扯,旋即还没等看清,只觉一条冰冷的手臂,像蛇,像藤蔓,也像绳索,猛然勒紧了他脖子。
他脸色突地一变。
他是习武之人,可那少年太过柔弱,又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他从未设防,
也从未想,这少年竟如此的胆大包天!
“放开!!”
他正欲挣脱,但突然之间,少年的臂弯又是用力收紧,藏于袖中的匕首已经亮出,
那匕首开了刃,锋利又尖锐,刀尖已对准他脖子,并刺入了一些,
一行殷红的鲜血,也在此时,猩红湿润又粘稠,顺着赵锦之的脖子流淌而下,一路没入了衣领之中,染红了那一袭锦衣刺绣的华服。
至此,那看似恬静孱弱的少年,才徐徐地抬起眼,
夜风拂过他的发,也驱散他眼底无尽的雾,
那样一双眼,满是清冽的眼,如星辉,如皎月,
他就那么冷冷地看向孙娘子,
好似心中,眼底,除了这一份冰冷与决然,已再也容不下任何多余的情绪。
“我来接四哥,”
“放了我四哥!”
子夜之时,月至中天,
而那夜色下,少年清楚地言语。
他来,接四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