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回屋之后坐在床上生了会儿闷气,她这股气来得挺邪门儿,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什么而起。
但总之生完了这顿气,她就立即做出个决定。
“算了吧!”
“以后还是别干这种事情了。”
大致也能猜出一些,但当时又是枇杷又是蜂蜜,又是止咳又是上药的,天晓得到底是哪个犯了那人的忌讳。
总之往后还是别再做这种事情了,吃力不讨好,何必呢。
而且,其实她心里也有一个打算,以前住在一起是因为防着官媒,免得官媒没事找事。
但如果,如果这次,按照江孤昀给她出的那个主意,倘若当真能瞒天过海,将林娘子、沈娘子的死因合理化,甚至是加把劲扳倒了崔大人。
那么,或许大功告成之日,也该是她搬出江家之时。
青山这么大,整个青山都是她的,她哪里去不得?并不是非这里不可,也并不是非江氏宗族不可,
就算真要留在江氏宗族,也可以挑个没人的房子,这一年多来村子里死了这么多的人,无主的房屋想来不少。
不在一个屋檐下,少打些交道,也能少一点交集。
这样,他们那些人能活得轻松点,她也可以轻松点,勉强也算两全其美。
言卿想着想着就出了神,许久她双手交叠,往床上一躺,又盯着落满灰尘的房梁看了许久,这才长吁口气,又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但愿顺利点。”
她这么说。
…
另一边,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县城西侧,临近那片乱葬岗的地方有着一片深山老林,那丛林深处有着一座茅庐,竹篱小院,看似简陋,又有着几分书香一般的气息,那书香里还混杂着几分药香。
不过当地人通常称呼这个地方为“医庐”。
此刻,医庐之中,几名药童正忙得晕头转向,而一间竹篱雅室内,左右靠墙的位置各有一张床。
一边躺着一名脸色惨白,看长相君子谦谦,很是温润的男子。
而另一边则是躺着一个昏迷不醒,腹部缠绕着渗血的绷带,身上也有诸多凌乱鞭伤的男人。
这二人一个是小五江隽意,一个是老四江斯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