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年满十八之后,觉醒信香,那信香虽无往不利,却也有一弊端。”
“以至于但凡是已成年的妻主娘子,但凡是身怀信香者,多是残暴嗜血。”
可这言小娘子不过年不满十八,尚未觉醒信香,又是哪来的这份残暴?
又或者是她本性如此?那也不至于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凶横。
对此岑佑情倒是觉得,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人从前也不知是在何处长大的,竟连这种常识都不懂,费尽心机地掩盖她自己,殊不知那份掩盖反使她暴露。
那时岑佑情游刃有余,抱着陪她玩玩的心思,看她那些拙劣的把戏,不过后来出了一些事,迫使岑佑情不得不离开嵊唐,但有关这言小娘子,既然明知古怪,自然也不可能姑息。
也不过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罢了,想看看这人身后是否隐藏了别的什么,而暗中又是否有人指使罢了。
但当她提起这些,言卿却是一怔,接着眉梢又微微一挑,“岑巡察倒是好眼力。”
这无效伪装还真是屁用没有,江家那边也就算了,与她朝夕相处,对她感到熟悉,能单凭身形长相认出她来也算合情合理。
可怎么这岑佑情也认出来了?
看来还真是只能一刀宰了。
此时岑佑情已徐徐挪下了石床,她身上有伤,且还中过毒,夏荣芳那以毒攻毒的法子确实有用,但昏迷不醒这么久,几日连只能被人喂些流食,又本就失血过多,以至于如今一副体虚模样。
但她有恃无恐,似乎并未太把这些危机当成一回事,只是又戏谑讽刺地瞧了言卿几眼。
而此时崔大人已咬牙切齿:“姓言的!!你!!”
她真是万万没成想,若不是岑佑情开口叫破言卿的身份,她又哪里想得到,这女扮男装打扮成红衣狱卒的宵小,竟然是那青山领的言小娘子?
崔大人又捂了一下自己被言卿捅伤的肩膀,那眸中怒火熊熊,显然是恨至极处,气得险些没咬碎了牙关。
但言卿仅是冷瞥一眼,突然,砰!
熟悉的手刀砍翻了崔大人。
这人留着还有用,保不准回头能从崔大人口中挖出点什么。
但这个岑佑情……
她又神色冷冷地看了过去。
“岑巡察似乎一点也不紧张?”
岑佑情失笑,“本官又何须紧张?倒是言小娘子,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莫不是当真以为这刑狱重地能如无人之地任你来去?”
言卿瞳孔微缩,也几乎就在这时,一名长相俊秀的男子从暗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