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正低头疾行,袖中藏着一柄削铁如泥的锋利匕首。
说起来她这匕首是从江斯蘅那边摸来的,
这一家子武器不少,不过平时都是藏着,要么是贴身携带着,很少当众拿出来。
她一边走一边说,
“那一寸灰之前听叶药童说与南疆有关。”
“假若祥林当真是苗疆之人,若他精通蛊毒本事,那么接下来还需当心,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
换言之言卿是担心那人利用巫蛊之术对付他们。
她之前猜想诸多,比如祥林是受人指使,又或者是祥林本身便已因为一些隐情而恨透了这些妻主娘子。
但不论如何这是个危险人物。
“您且安心,有云庭在这儿,便是甄祥林他擅长巫蛊,也绝对会抢先制服,防止他当真出手。”
“甄祥林?”
言卿听得一愣,这才想起,祥林在族谱上的姓名,确实是“江甄祥林”。
江之一姓是后来才冠上的,这意味着他原本姓甄。
她又不禁侧首看眼一旁的江孤昀。
敢情这人早已在心中将那人逐出族谱了,提起祥林,连一个“江”字都不愿带上,已不再把祥林当做他自己的族人。
见她这副神色,江孤昀似是好笑,
“不论是我,还是六儿,又或者是斯蘅,我们都曾有一个共识。”
无论再如何艰难,都要设法保住这江氏宗族。
他相信祥林给这些妻主娘子下蛊,一定是事出有因,毕竟世间诸事皆是因果相循,今日这恶果不过是从前种下的一个因。
可他们双方之间,一个在倾其所有地设法顾全这江氏宗族的四百多人,另一个想的却是不管不顾,为一己私仇让这四百多人一起陪葬。
若说妻主娘子拿他们这些人的性命当儿戏,那么祥林所为又能有什么不同?
皆是从未把这四百多人当回事,人命成了博弈之下不值一提的散沙。
“他总归是与我不同,与我们不同,与老族长,与族人们,亦不相同。”
看似是在害那些妻主娘子,却又何尝不是在株连这整个江氏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