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中,几道身影纵身一跃便是几十丈。
老三江云庭一脸凝重,他打横抱起言卿。
从事发至今也不过一刻钟而已,可怀中之人时不时呻吟,已是神志模糊,且那十分复杂难言的异样香气从她体内持续扩散。
这香气很特殊,像是两种异香混合在一起。
其中一种冷似皎月,仿佛山间清泉,清冽至极,寒凉入骨。
可另一种又好似炙热的岩浆,融合着一些血腥气,让人不禁联想起金戈烈马的杀戮气息。
如今这一冷一热的两种异香相互碰撞,江云庭仿佛只觉体内气血震荡,仿佛有什么无名的东西,在不断地冲击着他,令他阵阵晕眩,险些难以维持自己的理智,
并且心中莫名生出几分焦灼躁动的情绪,感觉很是难熬。
“妻主!妻主!……”
江云庭身后,江斯蘅落后了一大截儿,他一把扯住六儿,背着六儿紧跟在三哥身后,但那双眼紧紧望着言卿那边,他同样心慌意乱。
而二哥江孤昀则是远在几十丈开外。
家中这几个,老三老四全是练家子,江孤昀也曾修炼过内力,论起身手不如二人,这轻身功法也生疏了些,但好歹比自幼便因体弱不曾练武,对此一窍不通的六儿要强上许多。
下山时几人无暇他顾,但就在此时远方一名看似沉默寡言的疤脸车夫赶来了一辆古朴无华的马车。
那马车看起来并不显眼,旧灰色的帘子垂挂而下。
恰好那位隐世神医廖先生拨开了车帘,他探头一看,突然神色一凝,
“江云庭!?”
这人怎么回来了?
不是被莺儿送走了吗?
等等,那江老三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莺儿!??
廖先生脸一变,立即高喝一声,“江三郎君,停下!”
说完这话,他也匆忙下车。
而江云庭一行人正心急如焚,余光一瞟便瞧见了一袭青衣文人儒雅的廖先生,这几人全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