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又抬起了头,瞧了瞧天边那一轮冷月,朦胧月色就那么孤零零地悬挂于夜色之中,一旁点缀着几抹寒星,可那些星辰太过黯淡,并不显眼,这么一看反倒是越发孤寂。
江云庭凝视她许久,忽然想起磐石村中,这人拖走了赫连娘子,而后长达几个时辰,那刺耳凄厉的哀嚎,直至后来那赫连娘子渐渐没了声息。
后来这人从房中走出时,给他的感觉,和这一刻有些相似。
江云庭有些局促,
“那个……”
“那个,不如找五儿问问?让他给您开个安神助眠的方子?”
言卿听后一怔,而后又好似失笑,“不了,是药三分毒,总归是少吃为妙。”
但说完,她又是微微一笑,那神色有些复杂难懂。
“况且,治标不治本,”
“有些事,终归还是要靠自己去克服。”
江云庭听得一怔,而言卿再度沉默了片刻,这才抬头说:“你也早些休息,当心着凉。”
说完,她便徐徐转身,
月华依然高挂,那冷冷清清的月色从寒夜之中洒落而下,可她却一步一步,徐徐走向那些浑浊的昏沉之中,那满室的黑暗,是此刻月华无法照到的地方。
江云庭就这么看着她,愣了许久许久,直至言卿都快上楼了,他才突然反应过来。
“且慢!!”
“嗯?”
她步履微顿,回过头来。
而江云庭这声“且慢”脱口而出后,他自己也愣住片刻,
但,都把人叫住了,那……
“妻主……妻主会喝酒吗?”
言卿又一怔,
而江云庭不太自在,抿了抿嘴,才突然拎起一坛子烈酒说:“酒虽烈,但大哥以前跟我说,大酒虽伤身,但小酒却怡情。”
他不是六儿,没六儿那么温软体贴,也不是小五,看似嘴贱,但其实倘若那人乐意,那张嘴也能跟涂了蜜似的,油嘴滑舌把人哄得身心舒畅。
他也不是二哥,与这人之间没多少默契,更不是老四,没老四与这人亲近。
他与这位妻主,其实有些陌生,也很有距离,但倘若就这么放她回去,他又觉得,或许那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