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少年似乎很疲倦,他正靠在树上打瞌睡,
突然被惊醒时,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这边,“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夜卿骑着小白马问他。
而他从树上翻了下来,又拍了拍身上的土,才拎起一个包袱朝她走来,“在找一些东西,”
“总算找到了。”
小夜卿又看他几眼:“找东西?找什么?”
而江虞羲只是看她半晌,才慢慢抬起手,将手中那个包袱递给了她。
打开一看,是一些白骨,早已腐烂的骨头,能看见残缺的手骨、腿骨,似乎是被野兽咬碎了,也似乎曾埋于土壤中,似乎曾被啃噬,也曾被猛兽的肠胃消化……
但如果拼凑一下,或许能拼成一条胳膊和一条腿。
小夜卿沉默了片刻,才又一抬头,看了看江虞羲,然后忽然一把将那些装在包袱里的骨头抱得紧紧的。
小孩子眼圈儿有点红,眼睛里面雾蒙蒙。
“江虞羲,”
“嗯?”
他一抬头,忽然就见她笑,
荒郊野外,山风肆意地吹拂,小夜卿脸颊稚嫩,眼中却盛满了水汽,
阳光洒落在她脸上,她笑得很好看,也很软嫩,可鼻尖儿眼睛却全在发红,
那是江虞羲第一次见到她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原来当她真正笑起来时,其实也和夜莺一样,会笑得那么心无城府,却又是那么的……
让人心疼。
夜卿或许很小,可她也知道心痛,她不是没有人欲,她心里都有,
她都明白。
所以就算悲伤她还是可以笑得很灿烂,就算悲伤她也知道她应该去感激什么,
而因为他,她心里的那些遗憾,从未向任何人言语的遗憾,终于是少了那么一点点,
虽然就只那么一点点,却也正因如此,在她看来那十分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