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阡娘子清了清嗓子,旋即才轻轻柔柔地说:“那看来十九爷还是当心为妙,在下此前与霜将军住在那濮阳城中,濮阳信这些年虽像个甩手掌柜不再管事,但有关此人,从前在濮阳城也算鼎鼎大名。”
夜厌爵笑了声,“他便是魑魅魍魉又如何?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无用,对他我无惧。”
阿阡娘子眉梢一挑,旋即又看了看银霜,而银霜则是有些恍惚,仿佛一下子就透过眼前之人,看见了当年那位少年将军夜十九的张扬风采。
夜厌爵放下手中的捣药罐,他又洗了一把手,这才施施然地朝江孤昀走来,“话说回来,你来这边小住,怎也不见半点心急?当真就舍得卿儿那边?”
江孤昀笑不露齿,“那就要看十九叔您问的是什么了。”
夜厌爵无语片刻,“你们是妻夫,我看你家那几个小子,可没一个好相与的。你自己出来浪了这么久,当心往后卿儿把你忘在脑后,到时你哭都找不着调子。”
但江孤昀也只是摇摇头,“不会的,”
“妻主她不会。”
提起言卿,他便心里发软,就连那神色都温柔许多。
只是一时间,他自己也想远了许多。
或许全家之中,最能与大哥共情的,便是他了。
就好比大哥年少时曾与妻主有过约定,本能彼此二人相伴一生,却偏生亲手培养了这么多情敌。
又好比江孤昀自己心里其实也明白,他赢面很大,他若一怔,至少妻主那颗心是偏向于他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更占优势,甚至从这方面来讲,
就连大哥也未必能比得过他。
可他和大哥的想法也相似,单凭他们一两个,远远不足以处处周全地应对一切,既如此,那么其他人的存在便是必然。
而既然已是必然,那也该适当地推上一把,免得那几个迟迟没进展,被妻主排除在外。
但说到底,
其实这心里也有点不好受就是了。
不然他也不至于不回灵馨苑,而是暂住在如今这地方。
就好似大哥,当初说什么要跟楚熹年一起出去办事,一走就是好多天,不也是一个类似的心态,不过是找个借口。
是怕自己嫉妒之下忍不住,也怕那份嫉妒太丑陋,更怕私心太多,临阵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