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即便心中真正不喜欢这名年轻男子,但他却依旧有足够的容忍。
因为对方对他足够忠诚。
“杀死左将军的不可能是白山水。”
他摇了摇头,看着这名因为他的否定而面容骤僵的年轻男子,缓缓说道:“即便是全盛时的我都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杀死左将军。”
年轻男子并不知道他在梁联看来很幼稚的判断实际是正确的,此时听到梁联的这些话语,他的面容微白,以为明白了什么。
“这酒铺少年现在是岷山剑宗的人,岷山剑宗的人出了名的护短。也只有岷山剑宗的那几个人,才有这样的实力。”
梁联站了起来,缓缓走出了张开,他咳嗽了几声,看着长陵的城廓,冷漠的说道:“很多人想要逼我快点离开长陵,我可以无视他们,但是我不能无视岷山剑宗。”
……
城南近郊,茶园。
那日丁宁离开之后,这片茶园里那名跪了一天的中年茶师到底是何等结局,长陵的绝大数人都很想知道。
尤其长陵的绝大多数人开始知晓,那名中年茶师和逼死薛忘虚的容姓宫女其实是地下情人的关系。
只是猜测归猜测,无论是容姓宫女还是这件事情本身,对于长陵的绝大多数人而言都太高。
所以当丁宁离开之后,却反而没有什么人敢再进茶园看看。
这天,却有一名赶着牛车的不知情的农夫进入了茶园。
他是张露阳的旧识,在长陵的远郊养鸡养鹅,每年都会运送几次肥料到这个茶园,因为不在长陵城里,所以他却是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当进入茶园之后,这名农夫赫然发现张露阳的竹庐里已经无人居住,张露阳的石灶之中的炭灰看上去也已经冷了很久,不是近日的。
这名农夫觉得疑惑,他四处看了看,转到平日里张露阳洗衣淘米的水塘边时,他却是呆了呆,然后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惊疑的声音。
他看到了很多白骨。
这些白骨只是普通的鹅骨,鹅骨上的残肉已经被蚂蚁啃噬干净,但是这些细碎的白骨,却是在地上排出了一些字样。
这一排白骨字拼出的,只是一个日期。
这名农夫想了想,那是元武皇帝登基前三年的某天。
他清晰的记得,这一天之后的三天,那便是先皇驾崩的日子。
这名农夫找不到张露阳就觉得奇怪,他出园打听张露阳的事情,听到前几日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他觉得不可置信,然后很自然的随口提起了这排让他觉得疑惑不解的白骨字。
没有人能够替他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