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礼凤眸半眯。
吴王眼珠子转了转,立刻扬起嗓门,用祖宗十八辈的勇气开口:“我东临虽是小国,却有骨气!本王乃是父皇最喜爱的儿子,我若死了,东临不会放过南楚。”
李元礼发出嗤笑。
他不远千里来寻沈薇,只想把她带回南楚。至于围绕在她身边的小鱼小虾,李元礼不感兴趣。
他朝沈薇伸出手:“跟朕走。”
沈薇没回应。
一辆南楚的军用马车出现在河边,宫人低着头,恭敬地掀开华美的车帘。
沈薇看了眼李元礼,告诉他:“拜你所赐,我这副身子虚弱不堪,风寒未愈,你让御医开个方子,熬好药每日按时端来。前途漫漫,我可不想病死在途中。”
李元礼眸中的兴趣和兴奋越来越浓,哪怕沈薇换了副样貌,那熟悉的语气,那临危不乱的气质,总能轻而易举地挑动他的心弦。
他颔首:“好。”
沈薇默不作声钻进车里。
血红旌旗飘飞,南楚的黑色铁骑队伍秩序井然离去,明远河水缓缓流淌,山里的风吹在吴王稚嫩年轻的面庞上。
他两条腿一软,啪嗒瘫坐在地上。旁边的侍卫张五郎忙搀扶着他:“王爷!您没事吧?”
吴王俊脸惨白,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你有没有听到,那个男人自称‘朕’?”
张五郎回答:“听到了。”
吴王身躯颤抖,心有余悸道:“他他他难道是那个可怕的南楚杀神皇帝?几乎杀光了南楚皇室的刽子手?”
张五郎也拿不定主意。
南楚皇帝靠着铁血手段坐稳皇帝的位置,杀名远扬,他屠戮皇室宗亲的事儿路人皆知。吴王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明远河畔碰见他。
他怕得两腿颤颤。
元福眼圈含泪,跑过来求助:“吴王殿下,您救救我阿姐!她,她被坏人带走了,呜呜呜呜。”
吴王用一副复杂的眼神打量元福,忍不住问:“小阿福,你是不是南楚皇帝的私生子?还是你姐姐是南楚皇帝的私生女?”
元福泪眼汪汪:“我,我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