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猛地后退一步。

他的元神在这一刻，如同撕裂一般剧烈动荡起来。

元神之中那颗本就已经不稳的道心，此刻更是咔嚓一声破碎开来。

他所有的坚持，所有的顽固，所有的自欺欺人，在帝辛面前彻底粉碎。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往昔 的一幕又一幕。

他也曾立志守护苍生。

然而，他在玉虚宫，日日夜夜听到看到尽是玉虚天命。

他在桃园修行四十年。

每日挑水、种桃、烧火、炼丹，每日感悟玉清之道。

所言，所行，所悟，只有四个字。

玉虚天命！

师尊法旨就是天命，就是他的一切。

他忘记了他最初是为何要拜师玉虚，他忘记了他当初是为何想要成为仙人。

他只记得。

玉虚天命！

哪怕师尊让他掀起人族内乱，让他屠杀殷商人族，让他把人族永远踩在仙神脚下。

他也不再有任何质疑与反对。

因为。

执行玉虚天命，就是他的唯一价值。

帝辛冷眼看着道心崩溃的姜子牙，冷声道：

“姜子牙，你以什么身份与孤一战？你又以什么身份，扶正谁的天命？”

同样的问题，一字不落地再一次说出。

然而这一次，这句话在姜子牙耳中，却如同万均神雷炸开一般。

噗！

姜子牙喷出一口仙血，全身玉清仙气顿时泄个精光。

他那本来就尽是沟壑的脸上，涌起层层墓气。

诸天仙神看着道心彻底崩塌的姜子牙，惊悚的目光，却是落在帝辛身上。

人王帝辛，太可怕了。

姜子牙可是身负封神气运之人，竟然被帝辛三言两语骂到道心彻底崩塌。

诸天仙神看着帝辛，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

以后，不要随便和人王帝辛说话。

不。

哪怕是听帝辛与其他人说话，也要万分小心。

听之前，最好先给自己加上几道禁制。

……

燕山关前。

帝辛看着道心崩溃，只剩下半口气的姜子牙，淡然道：

“姜子牙，你犯下的罪，还要你自己去赎。”

“孤可以赐给你这个机会。”

说罢，他随手一挥。

一柄利剑从燕山关中飞出，将姜子牙一剑枭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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