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识中，乾坤老祖那冰冷的法旨，在轰然巨响。

“燃灯， 与人间拼到同归于尽，拼到你燃烧殆尽，这才是老祖我留下你的意义。”

燃灯古佛惊恐地张大双眼， 而在他所有抵抗的念头诞生之前，就已经被乾坤老祖的法旨彻底碾碎。

最终，在他意识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答，一个他绝对无法抵抗的声音，在不断地重复。

“与人间拼到同归于尽！与人间拼到同归于尽！”

燃灯古佛周身的佛光闪烁了一下，随后彻底褪去一切金色，彻底变成一层灰光。

浓烈至极的尸臭气息从他身上涌上，他身后的佛祖金身，也如同蜕下血肉一般，崩落无数金光，最终化作一个干瘪如同干尸的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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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那已经不能称之为金身，那根本就是乾坤老祖曾经留在洪荒的那具古尸法蜕。

那古尸法蜕上，长满了细细密密地的灰色尸毛，那些尸毛上游走着让人望之恐惧的尸气。

当古尸法蜕出现的刹那，燃灯古佛周围的所有灵山佛菩萨同时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嚎叫。

这些佛菩萨一边痛苦地嚎叫，身上的血肉一边迅速干瘪下去，那些本来还有几分隐藏的腐烂，怪异，肿胀，这一刻也完全不再掩饰。

燃灯古佛身边。

大势至菩萨原本洁白如莲的皮肤变得干瘪、灰暗，如同老树皮一般裂开，他的眼神空洞，眼眶深陷，只有一点幽冥佛火在那深陷的眼窝中燃烧。

他站在莲台上，一手持七枝宝莲，一手执白拂。

这些曾经佛光万丈的佛家灵宝，表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烬，似乎连它们也被尸气完全侵蚀了一般。

就和燃灯古佛一样，不现金光，只有灰色的尸气。

地藏菩萨手持的锡杖已经失去了光泽，明珠黯淡无光。他的僧袍虽然依旧整洁，但颜色却变得暗淡，上面沾染着点点尸气凝结而成的黑斑。

他本来饱满庄严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皱纹之深，足以裂开看到白骨。

诸佛菩萨披尸气，显尸相，但在他们之间，依然不断响起佛音梵唱，只是那佛音再无慈悲，那梵唱只闻邪性。

多宝城前的人间将士们面面相觑。

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