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闻这道声音,赵德言蓦地长身而起,根本不加思索,两道黑黝黝粗如尾指的钢链,从他左、右袖内毒蛇般钻出,链子头是菱形尖锥,疾如流星的循声戳去,阴损毒辣至极点。
这对奇门兵器在魔门与两域均名慑一时,名为“百变菱枪”,可软可硬、变化无穷,有鬼神莫测之机,是赵德言仗以成名的兵器,非但不惧神兵利器劈削,还是刀剑的克星,给他以特别手法缠上,几乎难逃甩手被夺的厄运。
赵德言最厉害处,就是无论在何时何地且任何环境下总会抢先出手,占尽主动先手之利。
原本正打算咬舌自尽的乍闻自己的名字,脑海中瞬间出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形,美眸中水雾即现,嘴里喃喃自语:半年了……他终于出现了……
链子头迅捷似电,甫一击破营帐的毛毡,整个链条倏忽停止,紧接着绷直,然后咔嚓一声,竟寸寸断裂,以链子头为启点,就像点燃的烟花爆竹引火线,朝赵德言手上枪柄蔓延。
赵德言手臂颤抖,虎口渗血,只觉一股股沛然难御的劲力传来,痛吼一声,扔掉百变菱枪,离弦利箭般撞破营帐毛毡逃了出去。
就在赵德言窜出的刹那,营帐毛毡突然裂开一道口子,一道紫色身影来到帐内,轻轻一挥手,娇躯上的绳索粉碎飘散,一只沉稳有力的手臂把她搂进温和的怀抱。
“儿,苦了你了……”
季安拿出手绢擦了擦梨花带雨的脸颊,柔声道:“傻丫头,哭丑了,我可就不要你了。”
“都怪你!”
眼角的泪水不住流淌,玉手在他身上轻柔拍打,嗔怪道:“若不是为了你这个大坏蛋,儿那会有此诘难,哼!总算你还有良心,否则永远都见不到儿了。”
“哦?只是为了我吗?”
季安似笑非笑看着怀里的,见她泪珠如雨愈下愈大,无奈叹气道:“就算为了我吧……不说这些,走,陪我畅游星辰大海……”
说着,香了一口晶莹剔透的粉颊,惹的她娇叱连连,季安哈哈大笑,拉着她准备步出营帐。
“贼子,快快出来受死……”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道怒喝声,紧接着地面颤动起来,无数脚步声正在靠近营帐。
抱着季安手臂,一脸苍白之色,颤声道:“糟糕,这里是突厥大本营,兵马足十几万,就算你武功再高,也逃不出去……”
“别担心,区区普通兵马还奈何不了我。”
季安闻言淡然一笑,语气不温不火,眼神里流露出一抹不屑之色,倒不是他小瞧这十几万兵马,若是换做其他人,就算三大宗师加几十宗师在此,恐怕都难逃一死。
但季安毕竟不是普通武者,而是修成阴阳五行之力的武道之士,想要轻松走脱自然不难。
“来,香一口,以资鼓励,看老爷力敌群兵……”
“大坏蛋……”
“哈哈……”
季安拉着走出营帐,放眼望去,只见四面八方全是披坚执锐之士,长枪如雨列阵在前,弓弩如林紧随其后,外围骑兵如潮水般狂涌而来,围的他俩水泄不通,目测足有几万人马。
军阵中央,帅旗之下,赵德言身披亮银铠甲,跨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全然没有刚才的狼狈相,手中马鞭直指敌贼,大声喝道:“来贼是谁,快快报上名来,赵某刀下不杀无名之士。”
季安负手而立,环顾一圈,目光直指赵德言,好整以暇道:“老赵,少说费话,今日看在你没欺负儿的份上,饶你一命,识相的话,快快叫兵马让开道路,否则前有毕玄遭难,后有你赵德言命丧当场。”
轻吟声通过真气加持,在周围十里内来回激荡,又似在众军耳畔响起,听得清清楚楚。
“武尊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