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颂眉心的褶皱越拧越紧,眼神阴恻恻的,唇抿得紧。
她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因为是站着的,所以姿态显得有些居高临下,「你们也不用想着道德绑架,我马上要出国了,没有空陪你们玩这种游戏。」
「游戏?」杜颂在唇间反反复复地咀嚼着这两个字,「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我是不应该对你报什么期望。」
裴歌勾了勾唇,眼里淬着冷意。
她拿起包转身,身后杜颂说:「祝裴小姐长命百岁。」
裴歌微微侧头,「承你吉言。」
台下已经换了一出戏,是木兰从军。
杜颂盯着裴歌的背影,身形瘦削,但脊背挺得笔直,微微扬起下巴,那姿态照旧高傲如初。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杜颂低下头,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中途她落了泪,他还以为有转机。
不过是狼的眼泪。
裴歌才走到楼梯中间整个人就像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她抓着木质扶手,低头闭着眼睛,心跳越来越快,抬手捂着胸口又觉得压抑得恶心想吐。
脑子里乱成一团,抬脚时差点踩空。
站在原地稳了稳神,又深吸了几口气才觉得好很多。
她开着车子一路往家里奔。
莫姨见她回来时脸色苍白,以为出什么事了,但问她她又不说,莫姨急得快哭出来。
裴歌瘫坐在沙发里缓了好久,她让莫姨帮她放洗澡水,莫姨听她声音没什么异常才起身朝楼上去。
直到温暖的热水包裹着她,裴歌才觉得有了些许暖意。
她打电话问签证的事,但这个时候对方已经下班。
后来她拿着手机开始看攻略,看机票,她决定先去能去的地方,后来准备购票的时候手却在发抖,手机毫无征兆地掉入浴缸。
裴歌闭上眼睛躺着,心里乱得像一团怎么都解不开的线。
杜颂的要求她自然不会答应。
江雁声深夜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