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冷漠的勾了勾唇角:
“良言难劝该死鬼,有些人非要逼着陛下动刀子,大人又何必替他们操心呢!”
张衡玉有些侧目,当初在平安州还以为北静王爷是个忧国忧民的,没想到为国为民是有的,但是操劳那是半点都无。
来南面那么久了,他才算是看明白,北静王爷还真是个疲懒的,能动口使唤别人,就不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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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他帮忙那是半点都没可能,在京里之所以那么勤快,绝对都是陛下和林尚书的功劳。
张衡玉正这样想着,就见水溶惬意的伸了伸手臂,说道:
“今日就到这里吧,好叫大人知晓,我明日要出门一趟,大人若是有事找我,可以叫府中的下人传讯!”
张衡玉抽了抽嘴角:
“郡王是又思念哪里的美食了吗?”
水溶摇了摇头:
“不不不, 本王掐指一算,几日后就要迎来今年的初雪了,断桥残雪的景致可不能错过。”
张衡玉这一刻只觉得拳头似乎有些痒痒。
人言否?
难道不知他们这些负责清丈土地的已经快要累成狗!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王爷去旅游,唯有宦途人,案牍劳形紧,只想把桌掀,国粹欲脱口!
好吧,人家张衡玉的水平自然不可能做出这等打油诗,以上都是水溶根据人家的表情自己脑补的。
就算张大人的脸上写满了羡慕嫉妒恨,但是对于水溶来说,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正带着黛玉一起欣赏断桥残雪的水溶终于收到了京里来的密信。
“咦,看来陛下终于准备好要动手了!我估摸着密旨大概也就在这几天。
甄应嘉难道很不识趣吗?抄家比预计中到来的还要早!”
柳湘莲找出一封情报递了过去:
“甄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自到了京城之后就和昏了头一般,四处拜访勾连,听说没少撒钱。”
水溶冷笑了一声:
“可不是迷昏了头,果然是权势迷人眼,就连甄应嘉那种老奸巨猾的也一叶障目了,看不见其中的危机。”
水溶想了想,提笔写了两封信说道:
“加急送去京里,一封给林师父,一封送给贾琏。
对了,还有那个匣子,送给陛下。”
柳湘莲有些诧异,水溶和贾家的琏二似乎没熟悉到那个份上吧,这似乎是王爷第一次和贾琏通信!
却听水溶吩咐道:
“派麒麟卫盯着点贾家,若是甄家送了什么东西进去,及时通知贾琏给拦下来!”
柳湘莲有些不明所以:
“溶哥儿你怎么提前算出甄家会往贾家送东西?”
水溶拢了拢手炉:
“我又不是陈道士,哪能掐指一算啊!
甄应嘉只是一时被巨大的诱惑蒙蔽了双眼,又不是真的傻,陛下想要抄家,前期一定有个弹劾的过程。
他就算一时反应不过来,也不会一直意识不到,等他回过味来,一定会四处转移财产,给甄家留下后手。
甄家和贾家可是老亲,贾家又是个漏洞百出、最好糊弄的,我看甄家到时候肯定会往他家撒网。”
柳湘莲挑了挑剑眉:
“他家就算广撒网也不能不挑嘴吧,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狮子勉强干净,只怕连猫猫狗狗都不干净。
以贾家那几位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婪性子,甄家的钱送去了,就不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水溶嗤笑道:
“正经人家也不会收下甄家的钱,清明人家也不敢收下甄家的钱,这时候收下了,那就是掩藏脏物,是挖朝廷的墙角,只有那些傻大胆、不知律法的人家才敢应承这等事。
所以甄家那是没得选!
好了,不说这个,我提前贾琏也是看在敏姨和黛玉的份上,尽人事听天命,他们要非得自己作死,我也不是他家祖宗,能跟在后面时时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等对甄家动手之后,甄家的那些同党肯定会鼓噪,八成会在朝廷摊丁入亩等政策上做文章,继续煽动百姓。
接下来锦衣卫要专门忙着甄家的事,对江南一带的掌控恐怕会鞭长莫及、产生漏洞。
你传令风里沙那边,让他们盯紧了,风媒有什么消息,一律花大价钱买下来,第一时间汇报给我。
我要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