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搞掉了义忠郡王这个眼中钉,永安帝颇有些志得意满,但是人太闲了就难免想要找点事,加上那皇家人特有的重度疑心病,如今司徒恒是看谁都不像好人。
首辅张衡玉,攥着权利不放,可恶!
魏璟老古板,不知变通,可恶!
御史,三天两头喷他这个皇帝,可恶!
林如海,反对他花钱修园子,可恶!
拥有东厂、锦衣军、暗卫三个吃瓜利器的永安帝,每天都暗搓搓的偷窥臣子们的日常生活,然后一边暗地里生气,一边偷偷的蛐蛐他们。
比起继承自父皇的便宜财产,皇帝自然更信任自己人建立的东厂。
今日,听说北静王和林如海都去参加了什么劳什子诗会,皇帝觉得自己终于发现了北静王的险恶用心。
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哼。
小主,
如今即将开科取士,他们一定是去拉拢学子的。
可惜,曹明的汇报打破了他的幻想。
是他想多了,林如海全程没拉拢任何一个人,北静王更是几乎一言不发,大家对他的印象都很一致——脸好!
永安帝得出了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结论:
北静王纯粹就是去嗨皮的,不仅仅自己去玩,还他娘滴带着王妃一起去过甜甜蜜蜜的二人世界?
呜呜,过分!
险些要被折子压垮的皇帝,顿时如同吃了柠檬。
他都那么努力了,为什么还不能大权在握,如果不能有啥政绩,将来在史书上岂不是被他父皇压的毫无光彩?
司徒恒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了。
拿起曹明从来的学子名单,还有今日的那些诗文集册,司徒恒仔细看了起来。
看着那些文章竟然有女子所作,司徒恒嫌弃的皱了皱眉。
真是不安分的,都怪那什么狗屁潇湘楼带坏了京里的风气!
不安于室,哼!
出于对女子的轻视,司徒恒看都没看一眼,快速的略过,从男子的文章开始看起来。
有些文章精彩绝伦,看的永安帝连连点头,心下满意,看来这次恩科还是来了不少人才的。
他该想一想,如何刷一刷名声,好收拢人心。
在司徒恒并不朴素的思想中,拉拢人=撒钱。
没有人会和银子过不去。
“朕深感考生不易,欲帮扶补贴广大考生,居京城大不易,便每个人补贴一些银钱可好?”
你他太奶的早干什么去了?
还有不足半个月就要考试了,才想起来拉拢人心。
若不是怕被记一笔失仪,众臣的白眼恐怕已经翻到天上去了。
户部是林如海负责的,他自然责无旁贷,只能硬着头皮出列问道:
“不知陛下以为补贴多少合适?”
这……司徒恒也有些迟疑:
“十两?”
礼部是魏璟负责,林如海直接转头问魏璟:
“敢问魏学士,还有礼部的诸位同僚,此次会试共有多少学子抵京?”
魏璟心中冷哼了一声,林如海这不当人子的竟然拉他下水,要钱的时候,一推二五六,打脸皇帝的时候,倒是想起来扯上他了。
“恩科不比常科,取中的人数更多,故而参与的学子也多于往届,截止到昨日,报考参加会试的学子已经两万有余了。”
问话之后,林如海瞅着地面,此时无声胜有声,让皇帝自己体会。
司徒恒也不是那等不识数的,很快就反应过来,一个人十两,两万人就是二十万两银子。
嘶,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这么一算,永安帝自己都有些肉疼了。
“那……每人五两银子?”
林如海心中叹气,银子银子,怎么就只盯着银子,就不会花小钱,办大事吗?
“陛下, 按照朝廷的预算,要额外拿出十万两同样有些艰难。
而陛下那句居京城大不易并没有说错,京城的房租历来高昂,科举期间尤甚,如今一处位置优越的二进小宅子,一个月的租金也有两三千文乃至四五千文,再加上吃喝笔墨等杂七杂八的花费,五两并不能满足考生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