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就瞧见他眉眼阴郁,情绪低落了,便说自己饿的头晕眼花了,要出去找宵夜吃。
以此为由敷衍完几个部落首领后,元无忧便回头带少年可汗离开。
一出了厢房屋,元无忧发现他总是走在自己身后,容易跟丢,就想牵他手,但万郁无虞瞧见院里都是羌兵来来往往,便慌忙躲开,还咬着牙轻声泄出话音:
“有人看着呢!会给我造谣的……”
元无忧无奈,“跟我一起被传谣,委屈你了是吗?我是想罩着你,有我的名号在,别人都不敢觊觎你。”
“我本来也……没人看得上。”
“胡说!”
元无忧笑骂了一声,便从腰间掏出那半捆用剩下的红线,当着羌兵的面儿,给俩人手腕都缠上,而后拍了拍他苍白的手道:
“今晚我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这样我牵你手你也不用害臊,不牵手你也跑不了。”
“……”万郁无虞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只快步跟着她走出院子。
彼时俩人趁着苍白月色,往襄阳太守所在的正屋走去。
深夜的院墙底下,树影荫庇,偶尔有人影幢幢,总把银甲少年吓得身体紧绷,而身旁的姑娘却会挑时候,发现他害怕了,就一把攥住他冰凉修长的手,拿掌心的温热来安抚他。
她灼烫的体温强势地通过掌心,肌肤相贴而传到他身上,和她的为人一样霸道,不容抗拒。
万郁无虞起初还羞赧地想挣脱她的手,但她使了狠劲儿,让他很难挣脱,强行用力硬碰硬,又怕弄伤她,索性就不挣扎了。
俩人在党项部落首领的地盘,一路牵着手走到了正屋前头的院子,站在月洞门底下,望见正屋灯火通明,才松开了手。
阴沉着脸一路的万郁无虞,此时忽然驻足不前,也拽着她的手腕停下来。
结果他没收住力气,一下就把绑在俩人手腕上、那条红线扯断了。
万郁无虞慌忙去捋自己腕上的红线,想给她续上,结果因为他手腕子细,一下就把整团红线都脱离了护腕,掉在地上了。
在姑娘疑惑的注视下,他长睫一掀,深蓝凤眸凝着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