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的投影接着又去聚居点其他地方,像进入乡下做调研的官员那样,对不同居住区的人进行了记忆
黑暗安静的庇护所里,苏晓像一道漂浮在梦境的幽灵,看着这一时代人们的记忆。
在中老年人的记忆中,苏晓看到了早期在地下里艰难的生活,人们生活在一个又一个蜂窝那样的小屋子里,却又在广阔的宇宙天地间对抗着邪物与天灾,人们用科学,灵能和巧思解决着一个又一个困难,顽强地抵抗着邪物的侵袭。
有人害怕,有人退缩,有人逃避,但作为一个被称为文明的整体,他们撑了下来。
苏晓即使只是观察记忆,都能感到他们在每次战斗胜利后的喜悦,每次吃饱喝足入睡时的满足,在苦中求乐的乐观精神……
在他们后期的记忆和年轻人的记忆中,苏晓看到了在一片狼藉的战后,他们是如何重建的家园,修桥补路,寻找干净的水资源,疏通沟渠,建立大棚,寻找工业零件,恢复工厂生产,打渔狩猎,在随时可能塌方的废弃地下城里拾荒……
横亘在废土人们面前的,不止是残破的家园,牺牲的伤痛,还有遍地的邪物,还有利维坦级邪物留下的邪兆:生命雨威胁着所有水资源,必须进行净水工作后才能得到干净,无污染的水;深梦精神瘟疫时刻爆发,稍一不慎就会导致一个聚居区的灭亡;混乱律令的‘法律灾难’和低熵阴影对人和人之间信任的破坏……
生活在津门镇的人,有的不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很多都是流浪者,经过了严格的检查和观察后才加入津门镇,在他们的记忆里,苏晓也看到了很多聚居区的灭亡,以及很多悲惨的惨剧。
其中甚至包括,那些原本守护着家园的守护者,堕落成王侯级邪物,疯狂的血祭自己人的事。
可人们仍然顽强的生存着,想要生存的更好。
在观察不少记忆后,苏晓现在总算理解,为什么这个时代各个聚居区都会普遍信仰他们的守护者,无论信仰的是圣贤还是王侯级邪物。
因为,信仰是个体贡献文明力量最快的方式,这些文明力量是对付污染的重要资源,有越多人信仰,那么那位圣贤战斗起来就越肆无忌惮,可以随意调用心力,凭借大量的心力耗死敌手。
在以前确实不需要用信仰来获得文明力量,因为当时的人类文明非常强盛,一位有知名度的圣贤,哪怕不被人信仰,也被很多人尊崇着,敬爱着,那些力量同样能缓解污染,再加上圣贤只要不过度战斗,内心的心相平原里还蕴含着一个微型文明,同样能提供很多文明力量。
可到了现在,文明崩毁,各地只有一些聚居区,到处散落着恐怖邪物的时候,文明力量就开始不够用了。
苏晓也发现了,在内心心相平原孕育出一个微型文明,让微型文明诞生文明力量来抵御污染,这个办法并非毫无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