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婚期差不多就定了,五弟总算是放心了吧。”宁舒眉含笑说道。
“是啊,瞧他着急的样儿,还不肯说自己着急,旁敲侧击地让我们来请期!”陆瑞兰眉开眼笑,双手拢在狐皮袖筒里,一说话,嘴边就冒出一阵白色的热气。
宁舒眉跟陆瑞兰拉着手上了轿,道:“五弟这样上心,以后一定幸福美满。”
“那是。最好三年抱俩,我们就对得起过世的公公婆婆了。”陆瑞兰想得更长远,一下子就跳过成亲,来到了生儿育女的阶段。
“是啊!那盈郡主看上去是好生养的样子。”宁舒眉调皮地朝陆瑞兰眨了眨眼。
两人一起掩袖而笑。
慕容长青听见她们的说话声,恼得满脸紫涨,一拳砸过去,将那枯枝嗖的一声砸断了一根。
“谁?!”元王府的护卫听见门口的声响有些不对,从院子里窜了出来。
慕容长青忙借着暮色的掩映,飞身离去。
他想,他也不能再等了。
不管怎样,他一定要试一试……
……
皇宫里面,皇后齐雪筠也知道了谢家请期的事情。
元应蓝陪在她身边,很是遗憾地摇摇头,道:“可怜慕容世子一片痴心。”
“哦?你见过慕容长青?”皇后齐雪筠转头问道,放下正在写字的笔。
“昨天见到了,他一个人在酒楼喝闷酒。我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他怎么说?”
“他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元应蓝摊了摊手,“也是个痴情可怜人啊……”
皇后齐雪筠沉吟良久,看了看元应蓝:“你怎么老在本宫面前提他?”
“我就是可惜而已。”元应蓝含蓄说道,并没有说为何可惜,很快转了话题,“皇祖母,冬至祭天的大典,今年还举行吗?”
“当然要举行了。怎么了?”
“外面的大雪还没有化呢。都说化雪天比下雪天还冷,城外的路更难走。”元应蓝皱起眉头,“皇祖父也要去吗?”
“你这孩子!外面的雪没有化,路难走,关你什么事?自然有人办妥。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妥,那谢副相,真是白担了‘最是才高’的名头……”皇后齐雪筠一点都不担心,讥嘲地嗤笑一声,“好了,别想那些了。来,蓝蓝,咱们看看这些好儿郎,你看上谁?皇祖母亲自出面给你说亲!”
元应蓝随便看了一眼那些名单,笑道:“真的看上谁都可以吗?万一人家已经娶妻了呢?”
“那又如何?皇祖母自会让他休妻!”皇后齐雪筠完全不当一回事,但是又疑惑问道:“不过,已经成亲的男子,多半已经有孩子了,就算能休妻,那孩子可是赶不走,你真的想嫁这种人?”
“哈哈,怎么可能?我就是随便说说,跟皇祖母抬抬杠而已。皇祖母千万别生我的气!”元应蓝忙抱着皇后齐雪筠的胳膊摇了摇,撒娇说道。
“你这孩子!以前觉得你太懂事,如今又越来越没大没小!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皇后齐雪筠对元应蓝越来越疼爱,拉着她的手道:“皇祖母只有你和佳儿两个孩子,不疼你们疼谁?对了,你娘还天天听戏呢?你去过元王府没有?跟盈袖还有小磊他们也不要生分了。”
听戏?元王府?
这两样事情连在一起说,元应蓝心里不由一动,试探着问道:“皇祖母,伯父他们刚刚认祖归宗,皇祖父也没有大办,我觉得不太好。不如我们齐王府出面摆酒席,恭喜他们认祖归宗?”
皇后齐雪筠满意地点点头。
这孩子果然聪明得紧。
她只提了个开头,她就知道怎样接下去。
“这样自然是好。京城有名的庆喜班本来就在你们齐王府,摆酒唱戏也算方便。”皇后齐雪筠含笑说道,“不如就在冬至那天吧。皇祖母和皇祖父去郊外祭天,百官休沐,你们不用去,就请他们去齐王府坐坐吧。”
关键是,那一天,别的官员不用去,谢东篱作为主管礼部和刑部的副相,却是要陪同元宏帝和皇后一起去郊外祭天的……
“我倒是想啊,但是担心他们不肯去。”元应蓝明白了皇后的意思,眼珠转了转,还是想皇后出面,不然这戏不好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