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之字形的闪电从夜空扑面而来,往那插着大纛的营帐顶上重击而去!
盈袖被那闪电晃得眼睛都要瞎了。
她闭上双眸,可是眼前依然是那银亮的蛇状闪电在她面前徘徊。
“起火了!”
“起火了!”
“首领的营帐被雷劈了!”
北齐禁军营地留下来的哨兵们目瞪口呆看着那闪电一道道击在他们首领的营帐上,虽然下着滂沱大雨,但是雷电引起的大火还是熊熊燃烧起来。
因为是雷劈的营帐,这些人一点都不敢去救火!
刚刚带队回来的刘斐看见营地上空如长蛇舞动的闪电,忙勒马叫停,“大家等一等!”
没等多久,他就看见了冲天的火光,在大雨滂沱的黑夜里明亮得刺眼。
“怎么回事?!”
“怎么会起火?!”
“是首领您的营帐,被……被天雷劈了!”一个哨兵跑了出来,迎面看见刘斐带队回来,忙冲上去抹着脸上的雨水回报。
“被天雷劈了?”刘斐立刻策马往前,跑到营地附近,果然看见自己的营帐燃着熊熊大火,而且顶端的那根大纛被雷劈得焦黑,还不时有之字形的闪电一道道劈了过来!
北齐的禁军看到这一幕,心灵受到极大震撼。
在他们心里,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被雷劈。
而首领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难道这一次他们千里突袭东元国京城,为北齐公主撑腰是不对的?!
刘斐眼睁睁看着这一幕,一时都忘了要冲进去抢救营帐里面的东西。
直到雨停了,雷电散去,他的营帐成了一片灰烬废墟,他才回过神,狠狠骂了一句:“他娘的!真不省心!老子的堪舆图和……都在里面!”
可是再进去翻查,哪里能找到任何东西?
就连桌椅床凳都烧得干干净净。
盈袖远远地看见这一幕,松了一口气。
她抚了抚自己后背上的小包袱,转身往东元国京城的西城门奔去。
夜空的乌云开始散去,天,就快亮了。
慕容长青一晚上没有找到盈袖的人,一直心急如焚,脾气十分暴躁,好几个偷懒的军士被他抓住了拿着鞭子一顿猛抽,却还是不能散去心底的怒气和恐惧。
直到他的亲兵凑上来道:“中郎将,那边跑来一个人,好像是……好像是……”
慕容长青冲到城墙上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他就看出来那人的身形正是盈袖!
“开城门!马上开城门!”慕容长青匆匆忙忙从城楼上下来,正好迎到从城外奔进来的盈袖。
她已经将面具取了下来。
慕容长青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喝问道:“你昨夜去哪里了?不是在行辕吗?”
盈袖挣脱自己的胳膊,正色道:“去行辕说话。我有要紧事。”
慕容长青虎着脸跟她走进行辕大堂。
外面站岗的军士对他们行礼:“将军、中郎将!”
盈袖点了点头,目不斜视地跨过门槛,径直走到东次间自己处理文书的地方。
慕容长青跟了进来,又道:“袖袖,你昨夜去哪里了?外面那么多北齐禁军,你怎么能一个人跑出去?怎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出去?”
盈袖拿起书案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仰脖全喝了下去,觉得不解渴,又倒了一杯喝了,才转身对慕容长青道:“我有事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