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又不聪明,还贪心,什么都想要,却连谨慎二字都做不到,怎么不上天呢?
婉皇贵妃求了半天,总管大太监都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婉皇贵妃也心灰意冷了。
看来陛下这条路,真的是走不通了。
“那好,我先回去了。等陛下醒了,大总管一定要跟我说一声。”婉皇贵妃又叮嘱了几句,将小公主交给乳娘抱着,自己带着玉皇子转身离去。
她刚走出元宏帝寝宫的院门口,就看见一队宫人举着仪仗过来了。
“……这是谁的仪仗?”婉皇贵妃眯了眼睛问道。
她身边的宫女探头看了看,小声道:“……是护国公主的仪仗。”
“是她进宫了?”婉皇贵妃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垂下眼眸冷笑一声,再抬头时,已经换做温柔的神色,站到一旁,将院门口让出来。
盈袖披着杏黄缎子白狐出锋的大氅从辇车里走了下来,手里拢着同色料子的狐皮手筒,抱着手炉,慢慢往院门口走过来。
婉皇贵妃等她走近了,笑着上前道:“是谢夫人啊?好久不见了。上一次本宫去谢家,只见了谢大丞相,没有见着夫人。”
那一次她和元宏帝去的时候,盈袖刚生了小元宝,正在坐月子,当然谁都没见。
不过那一次之后,元宏帝和婉皇贵妃就被谢东篱软禁在宫里了。
盈袖停下脚步,含笑看着婉皇贵妃,目光上下打量一番,并不接话。
婉皇贵妃一窒,暗道这女人的架子可真大,难道还要自己攀上去吗?
以前婉皇贵妃刚进宫的时候,跟盈袖也曾经守望相助,共同对付过皇后齐雪筠。
如今皇后齐雪筠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她生了儿子女儿,盈袖也生了儿子。
时移世易,她们俩居然从朋友变成对手了。
“谢夫人?您没有听见本宫说话吗?”婉皇贵妃扫了一眼盈袖的装束,“公主殿下穿杏黄,僭越了吧?”
杏黄是皇帝、皇后,太子和皇太孙用的颜色,太子妃和太孙妃都不配用杏黄。
盈袖轻轻咳嗽一声,目光移向半空中,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盈袖身边的嬷嬷笑着道:“皇贵妃娘娘,您的品级比我们公主殿下要低,见了公主必定要行礼的。”
盈袖这个公主,不是一般的公主,而是为东元国的安危出血出力打下来的护国公主封号,等级跟皇后平级。
皇贵妃当然在她之下。
婉皇贵妃一听大怒,但想一想对方并没有说错,只怪自己还没有封后。所以时时被这个女人踩在脚下。
盈袖平时并不在乎这些身份地位,以前见了婉皇贵妃都主动向她行礼,并没有将自己护国公主的身份拿来显摆。
久而久之,婉皇贵妃根本就没有想过盈袖是比她高一级的人。
上一次才被谢东篱教训过一次。这一次又被盈袖教做人了,婉皇贵妃心里怄得能吐出一缸血,也只能委委屈屈地福了一福,“见过公主殿下。”
“嗯,平身。”盈袖这才出声。又问她:“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大丞相不是有过命令,谁都不能接近陛下寝宫吗?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可要找谁去?”
婉皇贵妃见盈袖居然拿起架子,装模作样地教训她,心中更加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