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来了。”
辰乾殿。
内殿寝宫,绯晚盈盈而入,翩如蝶翼。
皇帝斜倚长榻,拿着一份奏折看。闻声只是抬眼瞟了瞟,便将视线复又落回折子上。
随口问了句:“谁让你来的?”
绯晚笑意嫣然,“臣妾自己想来。”
上前静静站在榻边,没有多言,像侍女似的陪着,移烛递茶,研墨蘸笔。
安静得像是深夜里开放的广玉兰,婷婷静谧,幽香浅淡,不管旁人在不在意,只是做自己本分。
皇帝起初还挑眉睨她两眼。
后来便不管了。
没有赶她,任她陪伴。
而事实上,今晚皇帝十分不快,早就吩咐敬事房不许来进牌,曹滨提了几个嫔妃还被他骂了一通,甚至殿内往常侍立的宫人都被他撵了出去。
他只想一个人待着。
好在昭卿懂事,不像其他嫔妃那样,总是随意打扰他,跟他说话,对他卖弄。
“陛下,夜深了,咱们不看了,对灯久了伤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皇帝眼前一暗。
竟是绯晚将最近的两盏灯给熄了。
刚还觉着她懂事!
皇帝抬头怒目:“做什么?”
哦,这就生气了?
很暴躁啊陛下。
是檄文戳到你肺管子上了,还是本宫这个人,你觉着有点腻了?
这才几天,谁在病中和我书信传情来着?
绯晚心里把皇帝骂了一通。
脸上却笑得温和而宽容。
伸手从皇帝手里拽过了奏折,合上放到案头。
动作不容置疑,语气温柔有力。
“陛下,您心里有什么不高兴,和臣妾说说吧。”
“放肆!朕哪里不高兴了!”
皇帝拂袖而起,大声喊曹滨。
曹滨诚惶诚恐猫腰进来。
暗想这怎么昭妃娘娘都安抚不住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