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卿被她唬了一跳,缩了缩脖子,闷声喝茶不说话。
温姨娘亦是不满地看着夏景卿,她心里揪着,恨不能仔细问一问夏景卿,只是屋里郑老太太和郑氏都在,轮不到她开口,只能站在一旁,一双晶亮眸子上上下下打量夏景卿,想瞧出些端倪来。
玉砌通透性子,一见这架势,晓得事情不简单,赶紧把屋里的丫鬟婆子都领了出去,带上了门。
郑氏本想让夏湖卿也出去,可转念想到这孩子也已经订了亲,过些日子就要嫁了,让她听听宅门里的这种丑陋事情也是一种教育,便没有提。
等屋里门窗都被关上了,郑氏盯着夏景卿,问道:“你晕了头了?你知不知道素辛为什么跳井?”
夏景卿是真的不知道,茫茫然摇头。
“她肚子里的那个是谁的?”郑氏压着声音越发显得咬牙切齿,“你碰过她?”
郑氏的声音都在发抖,她是最看不惯这种事情的,也防得格外小心。两个儿子,不管嫡出庶出,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她千挑万选的,最怕的就是闹出这个状况来。
刚刚请了人查看了素辛的尸首,谁知给了她这么一个结论,要不是边上丫鬟小心,郑氏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她知道,男人到了这个年纪,开窍了想尝试并不奇怪,若碰到不要廉耻往床上爬的丫鬟,前院出了些什么,郑氏在后院也鞭长莫及;即便是丫鬟老实,做主子的逼得狠了,她们如何反抗?
因此,她选人上小心又小心,对两个儿子也少不得盯得紧些,也让大老爷耳提面命训过几次。
毕竟,夏家规矩在这里,庶子决不能生在嫡子前头。
老祖宗跟前得宠如杜越娘,也要喝了打胎药,何况是一个小丫鬟。
与其出了事来做恶人两手沾染了血,还不如一开始就多费些心思。
素辛、素琴两个,郑氏是放心的,哪晓得就是这个让她放心的素辛,出了这种事。
而夏景卿这个孩子,虽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但带在身边管教了这么些年,郑氏是知道他的性子的。
胆儿是大,还淘气,为人也不像夏颐卿一般谨慎稳重,却不是个没轻重没脑子的。
要让郑氏自己说,她也不信夏景卿会这般糊涂。可素辛毕竟是夏景卿身边的丫鬟,哪个会伸手伸到他屋里去?
郑氏这话一出,屋里人人反应不同,而最惊讶的是夏景卿,他几乎是跳了起来:“什么?母亲,您是说她怀上了?”
夏景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瞥见夏颐卿看着他的目光深邃沉湛,隐约透着些山雨欲来的味道,他背后一凉,赶紧摆手:“绝对不是我!”
比起郑老太太和郑氏,夏景卿更怕夏颐卿,不住摇头否认:“哥哥,真的不是。我没碰过她,我发誓。”
夏颐卿还是喜怒不明,夏景卿更急了,在屋里快步转了两个圈,一跺脚,涨红了脸,豁出去一般地道:“我没唬你们啊,我就一雏,别说素辛,我一个女人都没碰过,见过露得最多的就是上回在庄子上把我绑了去仙人跳的那女人,再多没有了。
再退一万步说吧,我真要动丫鬟,肯定会让她喝避子汤,我们家什么规矩,我连媳妇都没抬进门怎么能先生个庶子出来?没这个道理。我又不是个迂的,素辛别的不说,伺候了我那么多年,我至于把她往死路上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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