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统领,刚才的确是一场误会。以庆忌少主的身份,咱们这些下人丢些脸面,那也算不得甚么的。”
王钧安的眼神略一闪烁,便即满脸堆笑,还恭恭敬敬向着庆忌行了一礼。
他奉了宗族大执事之命,率领这群王氏分家子弟进入皇宫。名义上是做为王超凡的随从,时刻听命。但直到如今,却连王超凡大人的一面都无法见得。
这便是身份地位的差距使然。
尽管同为王氏族人,血脉牵连。但在王超凡大人眼中,他们这些人着实不比虫豸蝼蚁强到哪去。
听欧阳琴的语气,这庆忌将要与王超凡大人把酒言欢。看来这几日中,大虞皇都对于此子在庆氏宗族身份地位的那些传言果然非虚。
他们这些地位卑下的底层子弟,遭遇此等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那也只能是打碎牙齿和血吞,自认倒霉了。
“史白公子,咱们走吧。”
王钧安自觉灰头土脸,半点不想在此停留。
“钧安前辈……”
史白被两名侍从搀扶着爬起身来。此时此刻,他再蠢笨也已明白,眼前的庆忌,再非当初那个粗鄙掉渣的乡野少年。
“庆氏大宗族?庆忌少主?要与王超凡大人把酒言欢?”
欧阳琴的一番话,还有王钧安唯唯诺诺的卑微姿态,都象一记记重锤,狠狠敲击在史白本就破碎不堪的心灵之上。
可是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一个北山府的乡野少年,如何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如此高高在上的尊贵人物。
其实说起来此事倒也不能全怪史白。
重剑门的门庭,并不在大虞皇都,而在距此遥远的安澜郡内。
发生于大虞皇都中的种种讯息,传到那里本就有些滞后。而对于皇都之内顶级势力的一些变故,在重剑门内通常也只是报与门主和几位主事长老知晓。
以史白的身份,虽也够资格知悉。但他这一年多来沉溺武道,疯狂修炼,哪里会顾得上去关心远在万里之外的皇都讯息。
倘若史白能先行知晓庆忌已是顶级大宗族的一脉少主,那便再借他十丈厚的脸皮,也绝不会在对方面前自取其辱,开口闭口以“本少主”自居了。
“走!”
王钧安率先跳上巨犀,史白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却唯有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