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然垂着眼,与我四目相对片刻,冷声道:
“我12岁跟哥哥逃到这里,14岁被拐走,我没有联系他的方式,只记得他小时候,经常牵着我去放羊。”
因为小时候被哥哥牵着去放羊,所以逃出梵家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回藏区,一头扎进阳光里追寻童年回忆吗?
幼稚的行为听得我想发笑。
如果不是担心梵然被我刺激到,我大概率会毫无忌惮的嘲笑他。
因为没有能力储蓄足够的财富,只有一头热血,所以才只能孤苦伶仃的躲在羊羔群里面,寻找微不足道的慰藉吗?
太可怜了。
找个女人赘了就好了。
原先的家庭消失了就消失了呗。
组建一个新的家庭,去给别人当新爹,不照样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爱。
梵然大概率不会听从我给出的建议,或许他更愿意用藏刀比划在我脖子上,逼着我说出他的双胞胎哥哥的下落。
其实我们之间也没必要闹得那么僵。
他想找哥哥,我想睡他和他哥哥。
我们完全可以是合并共存的关系。
“我昨天见到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人,皮肤比你黑一点,名字叫做冉洛。”
每吐出一个字,梵然的眼神就亮了一分:“他在哪里?”
梵然越激动,我的脑子就越清醒。
我从他这不同于寻常的态度中,察觉到了冉洛的重要性。
如果我是个有良心的人,我现在应该告诉他冉洛的近况,让他们俩凑在一起好认亲。
但要让他们轻易在一起,我又怎么能从中获取更大的利益?
我当然能让他们轻易相认,但是没必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能大发慈悲告诉他亲哥的消息。
我已经比世上许多人善良。
“你只要知道他活着就行了。”我坐直了身子,用手拨弄着他的黑发。
同梵然一般美貌的男人,我见过不少,气质如此独特的还是头一份。
似乎也没有什么特殊变化的五官,却在生气时透出些微的野性,又在佛堂的清冷下,伪造出了虚假的神性。
无能懦弱的神性,只会被当作是赋予了美貌价值的玩物。
“梵然,你应该比我更懂等价交换,跪在你蒲团前的商人,想要从你这索取运势,你一张嘴,就想要你哥哥的下落,光靠你这个人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