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药碗就要往嘴里送。
上官婉曼发现端倪,抬手制止她的动作。
“瑾儿,这碗里的是?”
李瑾没有隐瞒。
“这是儿臣每月都要服用的汤药。”
上官婉曼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光芒。
是了。
这个孩子自小身体就有问题。
燕半雪才把人送离皇宫...。
李瑾将汤药一饮而尽,随后将碗递给琴心。
转身看向上官婉曼。
“母后,儿臣突然想起父皇交与儿臣的书册还未看完。”
上官婉曼会心一笑。
“好,本宫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了。”
皇后带着和她一起来的人离开。
李瑾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才抬步朝殿内走去。
离开东宫,陈嬷嬷才凑到上官婉曼身边细声说道:
“娘娘,老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上官婉曼眸光一闪。
“何意?”
“那个婢女看到您在,下意识就想跑。”
“若是寻常汤药,为何见了娘娘您那般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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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曼也反应了过来。
在瑾儿喝药的时候,那个琴心看着确实有些不对劲。
心下一沉。
“查。”
陈嬷嬷嘴角上扬,“放心交给老奴吧娘娘!”
燕半雪礼佛回来,知道上官婉曼见过李瑾后,暗中观察了李瑾许久。
没有异样才放下心来。
贞元三十二年,这一年,匈奴屡次挑衅边疆,皇帝李权多次派兵清剿,毫无作用。
同年,皇后上官婉曼突发癔症,卧病在床,圈禁于长生殿。
后宫事宜,全权交与皇贵妃燕半雪手中。
贞元三十三年,皇帝李权驾崩,太子李瑾即位。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免除赋税一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极殿内文武百官齐声大喊,余音绕梁,连绵不绝。
李瑾神情自若的看着下方跪着的众人。
握紧袖中拳头。
学着先皇的模样,沉声道:“平身!”
“谢陛下!”
同年,先皇后上官婉曼成为废太后,迁居宫外佛堂。
燕半雪坐上太后之位,独揽后宫大权,以及前朝大多官僚的主导权。
李瑾满怀一心抱负,想要学着先皇治理天下。
却发现自己,早就成为了太后燕半雪棋盘上的傀儡棋。
午夜。
长寿宫内灯火通明。
李瑾双目猩红的与不远处坐着的人对视。
“太后,您为何要阻拦朕斩杀孙来!”
“您明知他勾结其他官僚,做出危害国之根本的害事!”
燕半雪单手托着额头,轻蔑的看了她一眼。
“皇上急什么,你前脚才登上龙椅,后脚就要斩杀前臣,是想让天下人以为你是个嗜杀的天子吗?”
李瑾倒吸一口寒气。
“朕只想知道,太后保孙来的原因!”
燕半雪抬起头,漫不经心把玩手中珠串,“怎么,哀家想要保一个人,还要向皇上请示吗?”
李瑾气结于心,却不敢对她发作。
“太后!”
“皇帝!”
燕半雪不甘示弱怒喝一声。
一时间,整座长寿殿上上下下全都提心吊胆。
安德全担忧的想要进去劝解,又怕惹太后不高兴,只能急的在殿外来回踱步。
燕半雪站起身,走到李瑾跟前。
“皇帝,你别忘了,这个位置,哀家能推你上去,也能把你拉下来,孰轻孰重,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李瑾浑身控制不住颤栗,眼中含泪。
自我嘲讽的笑了。
燕半雪脸色微敛,“你笑什么!”
李瑾红着眼眶盯着她,“朕,在笑朕的愚蠢,笑这十七年来的愚钝!”
身体踉跄着往后退开两步,转身背对燕半雪。
“太后,既然您想垂帘听政,独揽大权,朕依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