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情绪是在周绥身上从未体会过的。
他与周绥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早就在春去秋来的漫长岁月中,将年少懵懂转变为亲情。
可她于他而言,终归是不一样的。
秦予听着步成叡坚定冷冽的口吻,彻底慌了。
眼见厢房门离得越来越近,她急切道:“想必陛下今日也乏了,不若臣妾命云若为陛下备下热水……”
“贤妃就如此不愿朕留下吗?”
步成叡紧绷的脸色彻底阴沉,进房后守在门外的宫女连忙将房门掩上,生怕慢了一步就被治罪。
“不是的陛下,臣妾只是还没准备好。”
秦予强装镇定,目光落在别处,心虚地不敢看步成叡。
步成叡将人放到床榻上,高大的身躯顺势压下来。
见她不愿看自己,伸出手捏住她尖削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是朕的良娣,朕的贤妃,三年了,究竟是没准备好,还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秦予听着步成叡直言不讳的询问,眼前蓦然出现步成骁那张硬朗英俊的面庞,眼圈儿顷刻就红了。
“因为一纸婚约,臣妾不得不入宫,陛下不得不纳臣妾为良娣,陛下理应明白,臣妾为何不愿。”
“是,你初入东宫时朕冷落了你,是朕不该,这几年朕也在尽力弥补,难道你还不明白朕的一片心意?”
步成叡目不转睛注视着秦予,轮廓分明的面孔,白皙中透着酒醉的酡红,眼神真挚而急切。
秦予神色悲戚,心内酸涩不已。
他见她凝眉不语,忽而痴痴地笑起来。
“原来你不是不明白,你只是不愿明白罢了。
你不再习武练枪,所以朕送你的戎装你不会穿,护戒也从来不戴,就连赏赐的珠宝首饰,亦不喜。”
随着他一字一句的落下,两人的眼眶皆红了个彻底。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无知无觉地用力,眼神沉痛而愠怒,恨不能将人嚼碎了吃下去。
“秦予,你同朕说一句实话,早在婚约之前,你是否已有心仪之人?”
话音落下,秦予的心狠狠一跳,身体下意识颤栗。
他为何会突然如此问?
难道是今日登基大典之上,察觉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