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这个做法，令她很清楚地知道，对于秽乱宫闱这种事，不管是算计的，还是被算计的，皇上都不可能会容忍的。

可，即便她死，她也不能让老四的大事功败垂成！

此时，帐外传来了禁军的齐震的步伐声。

德妃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正了正面色，整了整宫袍，她一脸坦然地等在了大帐门口。

锦仪看这状况，立即给身后的小婢女使了个眼神。

婢女是锦仪从小培养的，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当即悄悄藏了起来。

孟昉带着御林军将德妃大帐整个包围，自己则是带了两个侍卫进入德妃的大帐中。

帐帘一掀，他就迎上了德妃坦然清明，又坚定无畏的眼睛。

看来，她都知道了。

德妃被带到启文帝面前，神色是一反常态的平静。

“是我做的。”

她淡淡出声，在皇帝面前，对明贵妃下药并准备侍卫一事，都十分坦诚地认下了，甚是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

启文帝气怒交加，更多的则是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做。

这些年，难道他亏待她了？她何至于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来？

“德妃，朕自认为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老四犯下那样的大错，朕都只是幽禁他，没杀他，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朕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你是三妃之首啊！除了皇后和贵妃，你已经站在后宫的顶端了，为什么还要把这后宫搅得乌烟瘴气？！”

“皇上！”德妃目光直视着他，眼神没有半点退缩和惧怕，她像看着一个仇人一样看着他。

“您也说了，‘除了皇后和贵妃’！”

“还有人站在臣妾的头顶，那臣妾站的位置，还是顶端吗？”

启文帝深邃的眼睛里，说不清是悲凉还是愤怒，又或者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