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听罢低低笑了声,“孩子是一个独立的人,为什么现在就要决定他今后的人生?”
她爱孩子,会等孩子生下来教会他基本的道理,再让他自己决定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为国效力也好,做个闲散之人亦好,成为快意恩仇的剑客更好,全凭他的心愿。
她不会干预。
云欢一语惊到了裴寂,他从未这样想过问题。他的路从一开始就被定好了,这条路是不是他心里所想无人在意,这条路走过来其中苦楚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他现在竟学那些人,定好了他孩子的路。
房间陷入无尽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两人明明离得那么近,愣是连呼吸声都没听见。
“待在我身边好吗?”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云欢陷入睡眠,耳边突然响起裴寂的祈求声。
她紧闭的眉眼颤了颤,没有睁眼,也没有回应,权当没听见。
裴寂不想再和云欢玩什么她逃他追的游戏了,他真的想定下心来好好生活。
可看云欢的样子不会安分。
“不管以后如何,留下这个孩子。”知道她没有入睡,低低出声。
孩子两月了,云欢没有堕掉他,不管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拿捏他,什么原因都好,只希望大仇得报后她能留下这个孩子。
“嗯。”这次云欢出声了,睡梦中嘤咛一声。
孩子她要,至于裴寂......
他们如今的身份,注定不是一路人。
一夜未眠,两人昨夜歇在软榻上,清晨的光透进来只觉严寒。
裴寂为云欢拢好厚毯子,悄然起身下榻,到里屋抱来被褥盖在云欢身上。
让下人好生照看着,离去了。
裴寂不在,云欢以手支额坐在窗前看着不远处的景象,思谋久远。
“夫人,药凉了。”丫鬟提醒她。
云欢回神,接过药碗喝完,丫鬟为她奉上蜜饯,她摇头拒绝。
丫鬟退后,房间只剩云欢一人。
“夫人一整天待在房间?”裴寂心里记挂着云欢,处理完事务直奔而来。
丫鬟行礼,“是,夫人一直坐在窗前发呆。”
裴寂走进房间,女人落寞身影入他眼,虽看不见正脸,但也知道她不开心。
小主,
被困在这里不开心。
“不累吗?”裴寂坐到云欢身旁,自顾自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