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烛影不作美。”
郭翀摇摇头,眼中满是唏嘘。
当年的他自认博学有文采,因而极为自负,科举开始,便一直以第一名自许,而且多次在跟其余举人争辩中取胜,也从未将其他人放眼里。
甚至自诩状元是自己囊中之物。
尤其后续会试、殿试都是第一,本以为状元已稳操胜券,结果陛下却说自己面相不佳,只给了榜眼。
让吴伯宗成了状元。
当年他还愤懑了许久,如今回头看去,只能感慨福兮祸兮,若是当年自己真成了状元,只怕比吴伯宗还要性情火烈。
吴伯宗作为状元,短短十几年,就升迁为了武英殿大学士。
但也因为性情刚烈,得罪了胡惟庸,而在胡惟庸倒台后,便一路扶摇直上,却也因此志得意满,开始纵容家人徇私。
最终遭到牵连,客死云南。
他因面相的缘故,遭到当今陛下冷落,又因为当时的一些小牢骚,升迁速度一直提不上。
倒让他避免卷入了那几场朝堂政治风波,如今也算苦尽甘来,四平八稳的升迁了上来,还为殿下器重。
吴公达道:“这次科举,南方势大,其中尤以‘黄练花’三人最为突出,科考还未开始,应天府就有人吹捧,这三人会霸占一甲的名次。”
郭翀冷笑一声,淡漠道:“我朝自开科举以来,对于状元的确定,就不是简单的以文才为重。”
“不然当年我也不会屈居次席。”
“他们以为在城中造势,就能让人高看一眼,也能为他们争得些名声,然而太过张狂,只会让人觉得不好掌控,也只会适得其反。”
吴公达笑着摇头道:“子翔兄,你这让我无言以对啊。”
“不过我昨晚听到了另外一个消息,北方似也出了一位翘楚,有意跟这三人争一争状元之位。”
“只是这人比你当年还要轻狂,说的一些话,甚至让我听到时,都感到很是震惊。”
郭翀蹙眉,眼中露出一抹惊疑,还有人能比自己当年还要狂妄?
他有些不敢置信。
他当年可是从一开始就以状元自居,还提前写了诗表达喜悦之情,正是因太过狂妄,最终才被压了名次。
郭翀好奇道:“这人说了什么?”
吴公达正想开口,殿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也是当即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起身恭迎起来。
太子朱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