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打开门,见门外站着一俊朗道人,道人穿着极为朴素,手持一根青竹杖,唯有头上,簪着一支梨花,梨花开三朵,越看越觉得欢喜。
因为周铁衣打扮大不像以前,梅府的门子也只是听过周铁衣的凶名,自然无法将眼前的道人与将军府的浑人联系在一起。
“我是梅伯父请来的教书先生,你们少爷在家吧?”
门子一时间没有回过神,不过周铁衣仪态相貌非凡人,他不敢得罪,于是说道,“先生请进,我去禀告夫人和少爷。”
周铁衣施施然被领进了正堂,看着周围的文人墨宝,自己也不客气,不坐在客位,而是坐在了主位。
梅府不大,不一会儿梅俊苍和梅夫人就过来了。
梅俊苍心里还奇怪,父亲什么时候给自己请了一个教书先生。
当看到周铁衣的瞬间,他气不打一处来,用手指着周铁衣,“周仲蛮子,你居然还敢来!”
若不是他周仲蛮子,自己父亲何至于此!
周铁衣嗤笑一声,“你还是这么没长进。”
随后看向梅夫人,“还请夫人去将圣像下的教子棒请来,我要好生教徒。”
梅夫人一脸懵逼。
周铁衣叹息一声说道,“梅伯父说了,我仔细着教,是死是活,他都认,不知道这话还算数不?”
这句话梅夫人自然也知道,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言语回答,难道真的去请教子棒?
周铁衣看着怒气冲冲的梅俊苍,说道,“我先讲两个道理,若你觉得不服,我今天就当没来过。”
“什么道理?”
梅俊苍知道周铁衣凶狠,也吃过亏,所以不敢上前与他动手,只能又惊又怒听着。
“第一个道理,你父亲让我教伱,所以我来了,这句话你认不认?”
梅俊苍扪心自问,最终只能够无奈叹息。
若是平常,他肯定要狡辩几句,但自己父亲都为他跪在了午门前,这個时候再驳回父意,那属实是大不孝了。
“第二个道理,昨天你父亲跪了一天,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敢送饭,你这个亲儿子都缩在家里,只有我去送饭,这个情,你们梅家认不认?”
梅俊苍脸皮羞红,盯着地上,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