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王明义愿意教,亲卫们也不阻止。
这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也只能受着。
有多大能耐,做多大事。
免得误人误己。
王明义心中这样想着,这几天他倒是真的学到了不少书中学不到的东西。
“义哥,你本事这么大,咋跟着我们一起吃苦啊。”
和王明义说话的人叫陈大兴,虽然他不知道王明义的出身,但当日报名的时候,王明义就与大家格格不入,这几天相处下来,差距也更大。
诸如大家讨论什么样的女人好生养的时候,这位义哥只会在旁边尴尬的笑,甚至传阅春宫图连环画的时候,这位义哥更是差点落荒而逃。
这也一直被另外几个少年中的领头羊嘲笑。
王明义抬头看了看湛蓝带着白色云朵的天空,认真地回答道,“因为我想要赢一个人。”
赢人怎么来工坊中打工?
陈大兴脑子一转,忽然想到了一个原因,“义哥,你是想要当周少爷的亲卫,让他传你武道吧?”
那天周铁衣展露的武道真身,着实给少年们留下了不小的震撼。
王明义笑了笑,没有反驳。
陈大兴刚想要说话,就将旁边几个人高马大的少年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戏谑地笑道,“怎么?王哥又在给这陈泔水开小灶,不给兄弟我们讲讲怎么练武?”
这少年名叫庄相,和其他人不同,他叔叔是周府的采购管事,所以和周府的亲卫们也能够说得上话,从亲卫口中,得知了王明义是儒家派来搞事的,庄相自告奋勇,处处针对王明义。
就算你王明义来头再大,自己只要不动手,只用言语激你,你总不能够在虎威兵坊内把我打死吧,若是能够将王明义逼走,也算是一番功劳,自然会被周二少爷看重。
陈大兴想要起身反驳,不过被王明义伸手拦住了。
王明义抬头看向庄相,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他因为年纪更大,所以身高不比家里习武的庄相差。
“你想要练武?不如我们两个上手试试?”
说罢,王明义起了个抬手的动作,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周围的少年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王明义本来就是地方大族的嫡子,从小天资出众,拜入车文远门下学习,早就入了儒家七品‘修身’。
那晚车文远死后,通过车文远留在心神之中的‘义’字,王明义已经隐隐要迈入儒家六品‘浩然气’,哪里是一个管事侄子能够比得上的?
连周围带着戏谑笑容的亲卫们看了都微微色变,一个儒家七品嫡传,他们这些没有种灵的八品亲卫不一定能够在武道上胜过对方。
其中一个亲卫硬着头皮走上来,呵斥道,“都干嘛呢,让你们好生休息,都不想要休息了是吧!”
庄相见到虎威将军府的亲卫来管,立马有了底气,嘟囔说道,“我不过是想要请教武学问题,哪想到王哥这么气大,真是白大了我几岁!”
王明义在心中叹息一声,他何曾受过这些气,平日里无论是去哪家文会,他就算不是座上宾,也会被四品的大人物们亲自提点几句话,让周围的同辈不敢小觑,不过这气他今天得受着,这才算是见了世间冷暖。
就在王明义思考怎么解决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既然你想要请教问题,那就练练,武道不练不成。”
众人看了过去,虎威将军府长子周铁戈身穿着一件墨蓝色锦衣大步走了过来,神色虽是平淡,但却不怒自威。
周铁戈给弟弟说过,他要时常来看看训练的怎样,自然不是瞎说。
“大少爷。”
庄相连忙躬身,不过被周铁戈隔空用力量一抬,腰弯不动。
“训练之时,只用抱拳行礼,不用弯腰,这是规矩。”
随后周铁戈看向众人,指了指庄相和王明义,“他们两个不服,那么就空出一块场地,打一架,输了的自然就服气了,这也是规矩,伤药钱我出!”
“啊?”
庄相和王明义都愣住了。
庄相小声说道,“大少爷,他是儒家七品……”
周铁戈冷笑道,“现在知道别人是儒家七品了,畏强凌弱,如何修武?”
一句话就让庄相的小心思沉入了谷底,他艰难抉择了十息,然后对王明义抱拳说道,“请王兄指教武道。”
若今天他不下场,被周铁戈这句话钉死,那么别说周府容不下他,他叔叔也容不下他。
庄相下场,周围的少年们带着看好戏的神色散开,留下王明义。
王明义也一脸纠结,自己是儒家七品,怎么打?
周铁戈笑道,“怎么?你老师没有教过你怎么打架,还需要我来教你不成?”
他一人一句话数落,也算是公平。
王明义忽然心中明悟,自己此刻的场景不就跟周铁衣在太学院之时一样吗?
只不过自己没有周铁衣的决断和能耐,直接一脚就踹翻了自己师弟,然后用半句诗和借祭酒的道统之威,镇压了整个太学院的学生,不让学生们闹起来。
现在看来,这才是最有效的处理方法,就和自己那天晚上打师弟一样,与其让他们去送死,还不如自己承担下来这份责任,即使这责任会带来以强欺弱的骂名。
他抬手,想要拱手对周铁戈行拱手礼,感谢指教,最终手掌合拢,行了个抱拳礼,“老师教过,今日刚好实践一番。”
说罢,他伸出手掌,浩然气凝聚成为一根棒子,握在手中,对着庄相说道,“请指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