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
周铁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说道,“不伤普通人,然后为我这个兄弟打抱不平,所以去找家的麻烦,记着带好你们的亲卫,别被人踩了,若是家的少年天才们敢动手,你们就把约斗书递上,让他们来找我。”
周铁衣根本不用考虑上三品出手的情况,用上三品出手对付几个武勋纨绔,那是真正以大欺小,这是整个上九流流派之间的规矩。
破坏这个规矩,不是不行,只不过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用在几个纨绔身上,又伤不到周铁衣的根本,实在是划不来。
姚世迁立马点头说道,“周哥儿放心,这事轻重我们知道。”
周铁衣点了点头。
圣上想要将自己当做鹰犬使用,这些纨绔对于自己,何尝不是好用的鹰犬呢?
让他们做正事或许不行,但是自己只要自己处在优势,他们就会是最好的猎犬,甚至有能力帮助自己纠缠住儒家的一部分精力。
酒足饭饱之后,等纨绔们离去,周铁衣单独对申屠元吩咐道,“盯着他们,谁利用我的名号偷偷做事情,不守规矩……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申屠元露出一个会心的笑意,“总旗大人放心。”
朱雀城,云宫。
这里一半在现实世界之中,一半在梦境之中。
如果有需要,家也能够通过一件名为‘天下碑’的秘宝,临时降临到此处。
今日之事,影响深远,所以善老启动了‘天下碑’,连接了整个大夏众多说书楼。
一道道身影凭空降临,影影绰绰,神色各异。
乔永恩的‘尸体’已经从泰安苑运回了这里,摆放在众人中间。
家的大人物们纷纷检查了一番,最终得出了一个肯定的结论,那就是乔永恩的精神已经被彻底打碎,消磨殆尽,眼前只是一具空壳罢了。
“善老,这周铁衣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还请善老为我们做主!”
一位家的嫡传又惊又俱,开口说道。
他因为‘见世间’的修行,所以每年三月到四月,都会离开天京,游历天下。
现在想来,真是自己的幸运,若今年三四月还留在天京,其危险恐怕不亚于去落日关守边。
善老沉吟不语。
这件事如何做主?
他抬头看向一道隔空降临的身影,叹息说道,“洪兄,节哀。”
这道身影目光一直盯着乔永恩的肉身,即使善老说话,他也过了半晌才收回目光,只是轻嗯了一声。
任谁死了一个传承道统的弟子,现在的心情都不会好过,他没有直接喊打喊杀,已经是心思深沉了。
善老目光看向洪世贵,如何处理,他当然知道。
只不过这处理的方法可能再次刺激到‘忠义’派,甚至引起他们家内部的分裂。
若真是这样,只会让周铁衣占了便宜。
所以他不能够说出口,需要洪世贵,或者洪世贵身后的儒家先表态,拿出方案来。
无论他们拿出的方案是什么,那都是‘忠义’派去执行,与自己无关。
洪世贵也知道善老不只是让自己节哀,所以他也只是嗯了一声,就顿住了,让整个云宫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沉默很快被外面传信回来的人打断。
“诸位,刚刚几位武勋纨绔借题发挥,打砸了几座大型的说书楼,并且放下话来,若我们家不给个交代,那么以后我们建一座说书楼,他们砸一座说书楼,不止天京要砸,四十九州各主府的说书楼,都别被他们逮着机会。”
纨绔最大一个好处,就是相比于其他人,完全不用在乎名声,可以蛮不讲理。
反正在争夺到话语权之前,周铁衣估摸着自己的名声绝对不会改善,不如就将纨绔的事情做到底。
不然平白被别人骂了,还没有好处,岂不是大亏?
如此赤裸裸的挑衅,让在场的家们惊怒不已。
“好畜生!”
“定是那恶徒在背后操纵!”
“如此伤天害理之事,难道天下就没有人管吗?”
“他们以为自己是谁,请让我去坐镇一楼,看他们谁敢砸。”
“不可。”
……
一时间整个云宫从诡异的寂静变为嘈杂的会场,所有人都在说话,但没有人说重点。
“好了。”
洪世贵忽然开口,让大家都安静下来。
“永恩之事,是他技不如人,也是我这一脉与周家的事情,不可牵连诸位。”
洪世贵说完,一声声赞颂,笼络之声响起。
“洪兄何出此言,我们家同气连枝,定然不会让洪兄白受委屈,对了,我手中刚好有一株‘五彩灵芝’……”
“洪前辈高义,奈何如今奸贼当道。”
“那‘绝代弄臣’之名当真没有给他起错,我看我们当初还是太仁慈了,应该给他一个‘乱世妖孽’的名号!”
有人付出了代价,好话自然人人都会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