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姻从来没在修炼和修为这方面碰过壁，在魔界的时候没有，变成柳毓歆之后也没有。

根本不知道修炼有多难，有多凶险。也不知道有些人终身都无法顿悟，只能一直卡在化神。只以为他们是偷懒了。

无欢长老感觉很难达到，且不说他们如今的修为停滞不前，天赋也不行，“若是达不到呢？”

“那还用问？换个人当呗。能者居之。”

什么歪瓜裂枣都能当峰主，那百里谦禾和罗谷，元婴期都能当峰主，当峰主真的不用门槛的？

实在不行早点宣布苍澜宗解散算了。

“二十年……是不是短了些。”

“确实。”白姻点了点头，认同无欢长老的话，而后转而说起顾陵川，“不过……你以为我一个化神期为什么能打得过前宗主？顾陵川他真的是大乘期修士吗？”

一个宗门，宗主不是真的大乘期，还没有大乘期坐镇，谁会把这个宗门当回事？

被灭门都是常有的事。

当初那些来参加宴会的宗门，哪一个不是来看笑话的？哪一个不是心怀鬼胎，想将苍澜宗吞之入腹的？

也就是在无欢长老出关后，他们才找借口跑了。

“无欢长老，您当初若不出关，修仙界便再无苍澜宗了。”白姻话落，留下一个储物袋，施施然离开。

话说一次就够了，若还不能醒悟，那就等着被灭门吧。

白姻将简阳带回天净峰，把他丢在花田前，让他好好看看，被他们挖空的花田，“看见没？我们师徒辛苦种植的珍稀灵植全被你们一天端干净了。”

简阳惨叫了一声，被白姻丢下时，压到了腿，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白姻眼眸中没有半点暖意，吐出的字也冰冷无情，“痛？痛就对了。”

当初她看到漫山的珍稀灵植没了的时候也心痛。

“见过师尊。”何源安和明祲齐齐行礼。

“师尊，他是谁？”明祲好奇的打量着瘫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简阳。

“把我们灵植全部偷完的人。”何源安淡声回答。

明祲了然的点头，“原来你就是偷灵植的小贼啊！”

简阳的身体微微颤抖，手捂着脸，弓起身子不愿面对，今天是他听到“小贼”这两个字最多的时候，而且全是在说他的。

羞耻、无助、自卑、愧疚、窘迫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白姻见他这副姿态，轻笑了一声，“你知道吗？我原本是想把你们都杀了当花肥。”

有自尊，那又怎么样。

今天之后，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