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言,符雯君的眸光终于泛起了一抹波澜,她轻描淡写地以指尖轻拂过寒客欢那泛着冷冽光泽的剑身,仿佛是在对即将上演的交锋进行无声的预热。
随后,她的目光悠然上移,落在了那顶璀璨夺目的黄金荆棘王冠之上,即便身处低处,周身却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超凡脱俗的威仪,宛若九天之上的仙子,正以不屑一顾的姿态,淡淡地审视着世间万物。
嘴角轻轻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她的声音清冷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戏谑,“通天大道?哪里来的宵小,竟然敢有如此大的口气,就不怕闪了舌头吗?”
那奇异之声闻言,竟是发出了一阵更为玩味的笑声,它似乎并不介意符雯君的挑衅,反而以一种近乎自傲的口吻回应道,“不好意思,我可没舌头那种低级器官,我的身体,是整个白狼谷,我是此方天地的主宰,唯一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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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雯君轻轻摇头,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决绝,仿佛已断定对方无可救药,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洒脱不羁的笑意,轻启朱唇,“既然如此,那今日我也毁天灭地一番!”
话音未落,她猛然间手腕一抖,寒客欢剑光如龙,瞬息间化作一道凛冽寒芒,在虚空中勾勒出一幅幅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影图谱。她身姿轻盈,宛若风中柳絮,却又坚韧如松,每一次剑锋转动,皆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挥洒而出,剑光交织,快得令人窒息,即便是附着于剑上的灵识,也不禁在这股速度与力量的交织下感到一阵恍惚。
不过,她挥剑如此优雅迅捷,但似乎并没什么卵用,非但没有激荡起剑气纵横、剑意凛冽的壮观景象,更无磅礴法力倾泻而出,一切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流畅,仿佛只是天地间最纯粹的一次舞动,不带丝毫尘世的喧嚣与纷扰,一切都如方才,她就仿佛只是很平常地挥了挥剑。
荆棘王冠也不由嘲笑出声,声音中却不经意地透露出几分难以察觉的凝重与深邃,“你这丫头,难道真是绣花枕头吗?你挥剑挥了个寂寞啊!想要给我表演舞剑,可以直说嘛,我心情好了,倒是可以留下你一条小命!”
言语间,那份轻浮之下,藏着的是对符雯君实力的深刻忌惮与高度戒备。
对于符雯君,ta仍是极为重视的,ta不相信符雯君真的只是挥了几下剑,符雯君的每一举动,皆非表面那般简单,那看似无力的剑招背后,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威胁与算计。
ta之所以如此说,自然是要激将符雯君。
面上虽是狂妄自大,ta却是有着相当缜密的筹谋,意在激怒符雯君,逼她露出更多底牌。
符雯君的眼眸轻轻一敛,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冽,她的声音淡然而坚定,仿佛冬日湖面下潜藏的冰刃,“想要在我这里逞口舌之利?不好意思,你怕是要失望了,很快你就会绝望。”
言罢,她周身似有无形的气场悄然涌动,那是一种不言而喻的威严与压迫感,使得正与之亲密接触的寒客欢都有些不寒而栗。
正当荆棘王冠欲以尖酸刻薄之语反击,空气中突然弥漫起一股异样的波动,细微却清晰可辨,如同古老石壁上细微裂痕悄然蔓延的声音,预示着某种变化的到来。
这声响虽小,却如同晨钟暮鼓,清晰地敲击在每一位在场者的心间,唤醒了他们对未知的警觉与好奇。在这微妙的瞬间,气氛骤然凝固,仿佛连时间都放慢了脚步。
荆棘王冠那原本酝酿中的冷笑,尚未绽放便湮灭于无形的怒意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冰冷彻骨的呵斥,如同冬日寒风,穿透心扉,“你竟然斩开了我的迷雾王宫!”
这声怒斥,满载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与沸腾的怒火,震颤着每一寸空间。
话音甫落,四周的迷雾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搅动,一连串沉闷的声响后,十几道身影如同被遗弃的落叶,无力地自迷雾深处翻滚而出,散落一地。
定睛望去,这些正是随城主达雅而来的精锐甲士,他们虽性命尚存,但已是疲惫至极,浑身上下透出一股长途奔袭后的虚脱与绝望。
他们的眼眸中失去了往日的锐利,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与迷茫,身躯颤抖,连维持站立的力气都似乎被抽离,只能勉强以手肘支撑,艰难地在冰冷的地面上匍匐前行。
蓦然间,自重重迷雾的缝隙中踉跄而出,双方视线猝然交汇,皆是满目的愕然与难以置信,旋即,一抹深切的忧虑迅速在他们眼中蔓延开来,不约而同地,他们开始焦急地在这片混沌中寻觅达雅的身影,那份忠诚与执着,犹如暗夜中的星辰,熠熠生辉,坚定不移。
他们自然没有搜寻到,但也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文祥,众人心中一紧,纷纷不顾一切地匍匐前行,誓要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他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在他们心中,守护少主不仅是职责所在,更是对城主深情厚谊的最好回应,城主所珍视的,便是他们生命的意义所在。
符雯君立于一旁,眸光清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劝你们还是原地不动的好,不然之后可不保证你们能活着,包括你们想要守护的这个孩子。”
这些甲士倒也听劝,一个个都没有再有所异动,其实他们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真正能要挟到他们、让他们听从的,还是文祥的生死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