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达奎沉默以对,他的眼神悄然流转,微妙地向下轻瞥,仿佛是在无声地指引。
寒客欢见之,瞬间明了其意。
这大头鬼的妖丹,是在地下。
没错,正是地下。
大头鬼锦华一开始就告知了这个信息。
它与白狼谷融为了一体,这白狼谷便是它庞大身躯的延伸,每一寸土地,每一缕风息,都蕴含着它的气息。
这白狼谷自然也就是它的本体,那妖丹,自然而然也就在地下。
现如今与寒客欢他们对峙拼杀的,不过它一缕分身,这分身虽承载着其不菲的战力,乃至其核心力量的一部分,却绝非其生命之根源所在。即便倾尽全力,将其击溃乃至灰飞烟灭,也不过是剪除了它庞大力量体系中的一缕末梢,难以撼动其根本,无法让那大头鬼从世间彻底消散。
想要真正将之灭杀,就要找出这七寸之地。
文达奎和达雅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在文达奎投去目光的一刹那,达雅就已经明了,两人也极为默契地再次发力攻击。
这一次攻击的,自然不是面前的大头,而是下方的土壤。
见此一幕,大头鬼锦华非但不显丝毫慌乱,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语调悠长而自信,“想要直取我要害?终究是徒劳无功,白费功夫。”
言犹在耳,文达奎与达雅的攻击已如狂风骤雨般倾泻而出,与周遭看似平凡无奇的土壤激烈碰撞。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奇迹般的景象再度上演——那些凌厉的攻击,竟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吞噬,不仅未能伤及锦华分毫,反而如同陷入了无尽的迷宫,每一丝力量都在接触土壤的刹那,被一股神秘力量牵引,缓缓瓦解,最终化作虚无,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大地深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锦华那得意洋洋的声浪再度回荡,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嚣张,“怎么样?束手无策了吧?这一次的我,终将无敌于世,而你们只不过是有着诸多妄想的蝼蚁!你们这么狗男女,窃取了我的心血,难道就这点本事吗?真是教我失望呢!”
说到最后,它倒是表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更尽讽刺。
面对这般的挑衅与蔑视,文达奎与达雅的脸上并未显现过多的情绪波动,反倒是彼此间交换了一个深邃的眼神,那眼神中蕴含着坚定与决绝,仿佛是在无声中达成了一项重大的共识。
霎时间,达雅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毫不迟疑地挥动一鞭,这一击,非同寻常,它仿佛承载着天地间独有的旋律,就像是远古佳人轻抚古琴,弦音袅袅,穿越千年而来,为这战场平添了几分雅致与不羁。
紧接着,空气中似乎有清泉潺潺,细语呢喃,与鞭声交织成一首无字的乐章。起初,鞭影轻描淡写,宛若晨曦中一抹不易察觉的云雾,却在琴音与流水声的催化下,骤然间绽放,如同春日里万物复苏,生机勃勃。鞭影层层叠叠,由淡转浓,最终凝聚成一座巍峨高山之形,气势磅礴,令人心生敬畏。
而就在这震撼人心的变化中,文达奎亦不甘示弱,他身形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戏水,于光影交错间演绎起了一出精妙绝伦的剑舞。
这一幕,恍若一幅悠然自得的画卷,表面铺陈着欢愉与和谐,实则暗流涌动,杀机四伏,宛如夜色下静谧湖面下潜藏的暗礁。
同时,也不禁让寒客欢想到了自己的“桃花朵朵开”剑技,两者虽形式迥异,却似在某种玄妙的意境上殊途同归,皆是以美为诱,暗藏锋芒。
亦在此时,姿态懒散的大头鬼倒是睁开一双闪烁异样光芒的眼睛,它好似因此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它的声音也冰寒无比地响起,“高山国特有的双人武技,高山流水,还真是让人怀念啊!曾经,我也有施展过,不过另外一人却被我亲手杀死,因为那人拖了后腿!该死!你们更该死!”
在那怒喝震响云霄之际,达雅的鞭影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充盈,逐渐**,直至其轮廓与大头鬼那标志性的硕大头颅相媲美,且这**之势仍未停歇,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流星,带着不可一世的威势,继续划破虚空。
寒客欢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紧紧攫住,而就在这时,一缕温柔却充满力量的声音,悄然在他心湖荡漾开来,那是达雅独有的柔和之音,仿佛春风拂面,又似细雨润心,“剑灵,细细感悟这种感觉,相信终有一天你也会有机会施展这共舞之武技。”
话音尚在空中袅袅未绝,却见达雅那轻盈的身影,竟无畏地穿梭于密布的鞭影织网之中,仿佛一朵勇敢绽放于暴风雨中的花。刹那间,高山之鞭的幻影猛然间**,其覆盖范围瞬间翻倍,连带着那潺潺流水声与悠扬琴音,也随之澎湃,几乎要将这方寸之地填满,化作一场视听交织的盛宴。
与此同时,文达奎原本那悄无声息、飘逸如风的剑舞,突然间如龙跃深渊,猛然爆发。他手中的剑,不再是先前那般轻描淡写的勾勒,而是化作了劈风斩浪的利器,每一击都蕴含着山岳般的沉重与江河般的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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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曾经的优雅与从容,在这一刻被刚猛与霸气所取代,剑光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一分为二,留下一道道令人心悸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