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这大肚子工头手下的鬼面人质素都这么高吗?如此俊朗之人,为何会为那样不堪之人卖命!
房内的烛火,被他们快速移动的身影扰得摇曳不定。沈暮白出手果断,每一招都夹杂着愤怒与疑惑,她的心中有太多的未解之谜。
而鬼面人却显得有些迟疑,他故意留了体力。没有使出全力的原因,全是怕伤着了她,即便如此,沈暮白依然全力以赴,动作凌厉。
就在她一次出拳落空之际,余光瞥见了鬼面人腰间佩戴的玉佩。那块玉佩晶莹剔透,闪烁着淡淡的光辉,而她竟然从中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不禁喃喃自语:为什么他身上的味道这么熟悉……
可她并不认识他啊!她心头一震,像是想起了什么,马上去夺鬼面人腰间的玉佩,迅速后撤了几步。
拿起玉佩,沈暮白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块玉佩,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
“勉”字明晃晃的,如此扎眼。
“你……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有谢卿的贴身物件!
鬼面人见她认出了玉佩,心下紧张万分,但表面上却故作镇静,勾起一抹苦涩的讥笑。他知道自己不能说出实情,于是将计就计。
“没错,你以为谢勉、陆宁安能来矿井救你?”
那低哑的声音应当不是天生的,像是被毒哑毁坏的,鬼面人将自己的语气中装满冷冰的嘲弄,以为这样就能去除沈暮白的疑问。
“他们……他们都成了我的刀下亡魂!你也别想着活命,准备受死吧。”
沈暮白闻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又气又恼又悲。他果真是杀了谢勉,夺了玉佩?!自己要为谢勉报仇!
可等等!
方才过手,虽然对方留了不少实力,但是她并未觉得此人实力会在陆宁安之上。陆宁安只是冲动鲁莽,但在武艺上不是这么容易被破的。如果他与陆宁安单挑,胜算颇少。
她的双眼紧盯着鬼面人的脸庞,苦苦尝试在这张陌生的面孔上找到一丝破绽。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那张脸依然是那么的陌生。
她咬紧牙关,怒火中烧,“怎么可能!我不信你的话!……那何蓝和陈晞呢,和你打得如何分伯仲?!”
何蓝被掳,令国上下基本无人知悉,她是要探探此人虚实。
鬼面人听到“陈晞”二字,内心再次被揪紧,然而他不得不保持伪装。
沈暮白料定鬼面人对自己没有杀意,顺势而为,继续探寻情报。
“既然要死,那就让我问个痛快”,沈暮白翻翻白眼,装作抹干净脖子的样子,“到底你们鬼面人是谁的人?背后又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和粮仓亏空案,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故作无所谓地冷笑一声。
“你想知道的太多了,贪心不好”,黑面人故意营造出一种紧张的氛围,然后继续说道,“你想知道的那些真相,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他本打算将她放在县衙门口的,但奈何这里距离太远,只能暂时在这客栈休息一日,明晚才好将她悄无声息地送回原处。
沈暮白冷冷地盯着他。
鬼面人见她如此眼神,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只好从内衬中掏出一沓证据,递到她面前。
“粮仓亏空一案,不是你们这些寻常手段能查清的。富农周鸣和县令王正兴不过是白手套,背后真正运作的是库郎史沙及其家人,就是大肚子这些人,背后的是保州刺史,他是实际操控者。这些证据,才是拉他们下马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