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睛,不给廖庸好脸。
“廖县令伶牙俐齿,我都要被感动了!可照你这么说,令国的百姓,若不是含着宝玉出生,那就是犯了刑律,都可免去罪过了?!”
廖庸显然在和他们弯弯绕,沈暮白不为所动,绝对不给他丝毫机会,“猴仙又是怎么回事?说!”
廖庸想着还是躲不过,面前这人咄咄逼人,比皇子还难说话。他整个人如同一只被逼到绝路的禽兽,双目布满血丝,疲惫难言。廖庸深知今日之局已无力回天,不如就自己扛下所有,以免“大人们”也进了这趟浑水,唯他是问。
“问我?还不如你们跑去保州,将廖腾抓来审问来得直接。”
难道说廖腾已经跑去了保州?!诚然在长桃县,毫无他的踪迹,另一拨暗卫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廖腾之人。
没有停歇,沈暮白脑子里头主意多多,跑到陈晞耳畔,说了几句。毕竟有些话,他陈晞可以亮明身份来号令,但她还不行,万万没有到揭开自己身份的时候。
陈晞虽有犹豫,但见沈暮白神色坚决,确实也指挥有方,而此刻自己绵软无力,不想多做纠缠了,立即沉声吩咐下去。
“将长露县的县丞边渔调来,暂代此地县令一职位。县衙官员全部罢免,将边渔的手下掉配过来。另外,罢去廖庸长桃县县令之位,押送至保州问审!”
长公主侍卫长陆宁安马上接令,让手下众人开始动手。廖庸没有挣扎,就这样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他被带走时,其夫人一路哭泣,梨花如雨下。
“你一路上要好好保重啊!别嘴倔,有什么都告诉大人们,这样才好求大人们宽宏大量,让你早些出来啊!”
“夫人莫要等我了,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廖庸不敢去看一眼,低下头来,羞辱万分。
众人正要走,廖夫人冲上前去,塞给了沈暮白一块绢布。沈暮白正要推让,可撞上了廖夫人坚定的双眼。
“大人,你必须收着,会有用的。”
沈暮白只好马上折好放里衣以内,向廖夫人郑重道别。
在寂静中,这一行人渐渐消失于黑夜的尽头,沈暮白转身带领众人离开湖心小岛,向保州进发。
原本要在长桃县汇合的粱国世子谢勉、蔺相千金等,沈暮白只好让陆宁安传信给他们,让其直接在保州汇合了。这一路上,又是留下沈暮白与陈晞朝夕相对。
旭日初升,长露县与长桃县的交界处,众人暂歇。
又是经过一宿的折腾,沈暮白也倦了,但在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沉着冷静。她心里暗骂,眼圈都得熬的黑透黑透的了!这张脸可要紧得很,不能变丑!等到了保州,自己第一任务就是先冲去脂粉铺,看看有没有l常用的那些玉霜,拯救一把脸蛋!
沈暮白命大家都下马下车,就在这路边的小客栈先吃点歇脚。虽说钱袋是陈晞专管,她也绝不客气,点了几大桌好菜,给侍卫队壮壮士气。
“掌柜的!什么好吃的全都给上了,鸡鸭鱼肉什么都来些,反正你看着办。”
掌柜得令,“好咧。”
“对了,每桌都上一样的。不可懈怠了!”沈暮白末了还添上一句,她的手下,必须是享有最好的待遇。
她若是有鱼吃,他们自然少不了。
在赵允磊的帮助下,陈晞坐在了沈暮白旁边,他和陆宁安总是时时刻刻陪着他们身侧的。四人单独一桌,在较为僻静的客栈角落,沈暮白利落地用烫水帮大家清洗起来碗筷等。
“殿下,你这倒是南方习惯。”
赵允磊有些好奇。
“什么殿下不殿下,在外头叫大人。”
沈暮白轻声作势,佯装要拿烫好的筷子去砸赵允磊的头。
“怎么?羡慕了!我们殿下……大人可是一等一的好。不如你弃暗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