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加入了丧葬庙?
那个横跨三大国,无数人削尖了脑袋都挤不进去的丧葬庙……自己就这么加入了?
而且还是对方主动来邀请自己的……只是听他俩这么一说,熊大有才感觉,自己好像的确很适合这丧葬庙。
因为里头的人,跟自己,那都是一类人。
缓了好一阵,他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稍稍冷静了下来。
然后低头,看着自己手上那张好似能吞噬目光的纸钱,一张染血的纸钱。
按照刚才那俩怪人的说法,这纸钱就相当于是自己的牒文了。
也是有了这个,才算是正经的丧葬庙众。
就像这上面的鲜血,也是熊大有刚刚割破手指涂上去的。
而这个纸钱是叫做——买命钱。
想到这,熊大有便是按照那两人的说法,将这纸钱贴在了自己胸口……
……
“公子,这房间可真大啊,比我们在黄粱镇的那个家都要大了。”
柳白打量着这个房间,同样是这个感觉。
他也没想到,这司徒不胜说的给他找个住处,竟然是直接把司徒家家主,那个红灯坊坊主司徒良所住的院子,给空了出来,说以后他就住这了。
老祖发话,也没人敢质疑。
于是不过盏茶时间,那些侍女们就将这房间里边能换的东西,都给换了一遍。
换了新的没什么好看的,柳白便是在打量着,看这房间里边那些不能更换的东西。
比方说眼前的这张巨大的檀木桌。
先前刚进来的时候,这木桌上还摆放了许多染料跟画笔,只是那些都已经被婢女们拿走了。
而余下的这张桌子,她们搬不动。
她们又想着去喊一名走阴人大人过来帮忙,但却被柳白制止了。
柳白让她们就放这好了,他也需要张桌子,就不必再更换了。
此刻,柳白就跳上了木椅,才得以看清这桌子的全貌。
小草同样也在看,“公子,想不到这司徒良还是有点本事的,竟然还会画画,文绉绉的难怪能勾引到那么多女人。”
小草跟着听了那么久的悄悄话,自然也知道这司徒家的家主司徒良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常年在外不着家,流浪各处,别人是处处留情,他更是直接……处处留种。
所以这司徒家如今才多了这么多的私生子私生女。
而且还不是一年两年了,是早就如此了。
他司徒家主的名声,很大。
柳白也是这么觉得,所以他见着这桌子,也是觉得,这里应该就是这司徒良画画的地儿。
只是正当他想从这椅子上跳下去的时候,却忽地看见这桌角处,有个位置没擦净。
而且这角度看去,顺着烛光,还能看出点异样。
“你去那橱子里边拿一条干净的手帕过来。”
这话是跟小草说的。
小草早就表态过了,只要是公子说的,让它干什么它就干什么。
它很快跳下身子,狂奔过了对面,钻进衣橱,很快就叼着块手帕回来了。
柳白拿着在那桌角上一擦,原本白白净净的手帕瞬间就染上了油污。
他又拿到小草面前,“你闻闻,看是什么油。”
“公子不会是怕有毒,自己不敢闻,所以让小草闻吧?”小草眼睛滴溜溜的转,总觉得有点子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