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们的人,现在还给你们。”
柳白说着将手底下这人提起,丢了出去。
这人匆忙之中想走,可他头顶却又毫无征兆地劈下一道阴雷,他那原本就已经羸弱的躯体直接被劈死。
一道漆黑元神从躯壳离开遁走。
另外两名走阴人也被柳白的凶悍吓得不敢动手,只得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柳白的身形笔直向北远去。
四周还残存着柳白的言语。
“呵,废物!”
一路向北,柳白回到了无笑道长刚刚待过的那地儿,不出意料,他已经从这离开了。
甚至这地底都被他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四周也没留下一丝一毫的气息。
如此一来,柳白连他去了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确定了这点之后,柳白也没在这久待,这里很快就会成为是非之地,自己一个鬼体留在这,多多少少有些显眼了。
万一那州牧大人再一来,指不定自己这鬼体都扛不住。
旋即柳白又起身穿行在这东边的密林当中,他准备从这南下,然后返回云州城。
临着须弥的生死棋盘上边,也是不断传来两人的交谈。
这次说话的只有红卒鬼和黑象,交谈的内容也就是这场大乱斗。
至于红马则是跟柳白一样显化了棋子,但却没有出声,像是不大方便开口。
柳娘子的“黑士”则是依旧没有冒头,也不知是在家里陷入了苦修。
亦或是有了其他事。
柳白听了一阵,也就从他俩口中得知了一些自己没有看到的真相。
比方说最后自己走后,那些个进入地底的走阴人,好像先是在地底打了一架。
里边传出来了很大的声响,像是在争抢一样宝物。
最后那宝物自然是落到了虎姑奶奶手里。
再之后,地底便是掀起了那好似地龙翻身一样的巨响,连带着四周围观的走阴人都被震死了些。
他们几个也就只看到了这,再后来就是匆忙逃命了。
也就是到了现在,至于后续,他们知晓的甚至没有柳白清楚,他们也在棋盘上问了,但是柳白现在没空说。
临着穿行在这林子当中,柳白眼见着自己身边好似有个走阴人的身影闪过。
眼角的余光瞥过,甚至觉得这身影有些……熟悉?
想到这,柳白又止住身形,倒飞回去看了眼。
这不过养阴神的走阴人显然也是察觉到了他的气息,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柳白见着他,只一眼就认出来了。
先前柳白第一次上那会真山的时候,身边曾经有过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一块赶路,当时他还说了句话。
因而柳白对他也有印象,只是当时匆匆一瞥,而且是以人体观看。
柳白便以为他是跟自己一样,只是聚五气的,如今以鬼体观之,却发现他也养出了阴神。
但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柳白发现这老翁缺了个耳朵。
还是左耳!
“抬起头来。”柳白跟他说道。
这头发花白的走阴人一听,只得抬起了头,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愁苦,见着柳白的模样也是连声哀求道:“鬼王大人饶命啊,鬼王大人饶命啊。”
声音也跟上次在会真山上见到的那人一模一样。
果真是他!
只是当时在爬那会真山的时候,他是从柳白左手边穿过的,柳白见到的也只是他的右脸。
所以没看到这缺失的左耳也属实正常。
但这是他也就罢了,柳白还发现,他跟另外一个人长得有点像,初看不太像,但是配合他那缺失的左耳,那就是越看越像了。
那人……柳白亦是不知道姓名,只是在石像鬼送过来的信笺上,有过一面之缘。
还是石像鬼送来的第一张信笺。
当时柳白是让他盯着林家的那片废墟,看红卒鬼会不会去林家那废墟里边查探。
结果那一天下来,果真是见着一人去了。
其模样……跟眼前这人相差也并不大,尤其是那缺失的左耳,更是极为明显的特征。
仅有的不同也就是,眼前这人看着苍老些,而石像鬼给的画像里边,那人看着却是要年轻一些。
那应该就算得上是柳白跟眼前这人的第一次见面了。
当时柳白就曾怀疑这人跟红卒鬼有过关联,
第二次又在这会真山上见了面,如今短短不过几天时间,又在这第三次见了面。
柳白并不觉得这云州城很小,恰恰相反,柳白还觉得这个城池很大。
所以……
这人接二连三的出现在自己身边,这要没点古怪,柳白是不信的。
想明白后,柳白便是稍稍蹲下身子,一手摁在了他的头顶。
就跟刚刚摁着那个州牧府的走阴人一般,柳白能清晰地察觉到眼前这人的恐惧,他的身子在颤抖。
而不等柳白说话,他就已经主动开了口。
他颤声道:“鬼……鬼王大人,我招,我都招了,您不能杀我啊。”
“您要是杀了我,可就没人能给您送信了!”
“嗯?”
听着他这话,柳白诧异出声,然后说道:“你就是那信使?”
“对啊。”
柳白松了手,这信使虽还在跪着,但好在也是直起了腰身,他哭丧着脸,颇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他是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