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将沈若若须弥里边值钱的东西都转移到了自己须弥里边,然后将那空空荡荡只剩些衣物的须弥丢到了她面前。
有了上次的经验,柳白也不要别人的须弥了。
反正拿了自己也用不上,卖钱什么的,就更没必要了,所以倒不如稳妥一点。
“什么好东西都没有,果真是废物。”
柳白说着左右看了眼,也就准备走了,只是临走之前他又想到了什么,问道:
“你刚开始不是不怕死吗?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柳白说完他头顶的双角好似又有着漆黑的阴雷凝聚,沈若若急忙说道:
“怕,我怕,我还不想死,我都还没十九岁,我还想活好久好久。”
“呜呜呜,我还想活着吃好吃的。”
看着眼前这一边哭一边求饶的沈若若,柳白觉得自己到底还是高估她了。
但也正好。
“想活着就好办,记得早点帮我把剩下的术取来,到时咱就一拍两散,不然的话,你明白的。”
柳白说完大笑着冲天而起,妥妥的将一个邪祟鬼物的形象演地淋漓尽致。
哦不,他本身就是一头邪祟鬼物。
而且还是邪祟当中的大凶邪祟。
这无名的山头上,柳白走后,便有着一道道命火席卷四周,直至燃遍这山上的每一头邪祟。
柳白自是见了,但也没管,人家一个小姑娘,被一头邪祟欺负成那样,终归要发泄发泄的。
这憋在心里了,可不太行。
至于柳白……关我什么事?欺负人的是邪祟,我只是个快四岁了的小孩呀。
所以悄咪咪回到了老鳌坡的柳白,只觉浑身舒坦。
这媒妁会最核心的术,就这么被自己拿了一半……折腾了好几天,也总算是有点收获了。
虽然这过程有些难以启齿吧,但是无妨,柳白本身看中的就是结果,而非是过程。
而在这回来的路上,他也再度翻看了这《牵丝红线》的上半部分。
虽还没急着尝试,但他也看出了这上半部分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大抵就是能用命火凝聚出几条红线,至于到底多少条,那就看实力了。
然后这红线能搭在对方身上,如果对方是走阴人的话,那么这红线就能源源不断的吸取对方身上的命火,反哺自身。
相当于让对方越来越弱,自己越来越强。
但这效果也只是暂时的,等着这《牵丝红线》的效果逝去,就没用了。
相反,如果对方是个山精邪祟的话,这红线只要搭在了对方身上,那就相当于是命火源源不断的附着。
会对对方造成持续不断的伤害。
如此看来,相比于那骂街似得《媒婆嘴》,这《牵丝红线》的效果倒是的确不错。
至少正经了许多,也像是一门术了。
要想尝试着修行的话,刚开始极难,但也可以通过一点辅助手段,可以通过各种材料制作出专门的红线,有了这红线,哪怕就算是没那么熟练,也能顺利施展出来。
若是学会了,再辅之以这红线,也能提高这术的效果。
当然,沈若若抄录的这上半部分里边,也包括了那红线的制作方法。
其大致就是要先取一捆朱砂泡出的红绳,辅之以赤龙、法黄、金公子、红焰草等等,经过命火加持诸多手段,便可炼制而成。
也算是个不错的法门了。
回到司徒红的马车里边后,柳白忍着现在就尝试修行的冲动,躺在她的大腿上,睡了一会。
直至天亮,连沈若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柳白也不知道。
只知道早上醒来后,这队伍就正常出发了,沈若若也没什么表现,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当然,她待在她自己鹿车里头不露面,真要在里边嘤嘤嘤的流泪,也没人知道。
至于为何知道她在鹿车里边,是因为清早起来,那地勘“墨姑娘”就上前跟她请辞,她还说了几句话。
甚至就连出发的时间,也是她说的。
干活的涂山芊不在了,司徒红这个剩下的“定缘媒”自然不可能闲着,只是相比较之下,她仍旧没什么事。
毕竟沈若若不会为难她。
柳白闲着无聊,还是准备去沈若若那看看,就跟杀人犯在杀人之后,往往会选择在案发之后,回到犯罪现场看看。
柳白感觉自己现在的心里,也差不多是这样。
来到沈若若的鹿车旁,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句“沈姐姐”,里边传来一声冷漠的回答。
“进来吧。”
柳白跳上了这鹿车,掀开车帘子进去,只一眼,他就发现这沈若若的冷漠果真是装出来的。
因为此刻的她,正趴在她平日里躺着的那椅子上流泪。
柳白进来,她还抬起头看了眼,柳白才见着她双目都哭的肿了。
这个时候,柳白自然是要连忙问她怎么了。
可沈若若却摇着头,也不说话,只是哭。
柳白看她早已将身上的衣物都换了个遍,虽说依旧是黑裙,但不再是昨晚的那条黑布纱裙。
而是另一条稍微长些,能盖住小腿肚的裙子了。
“别哭啦沈姐姐,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再说了,你现在都养阳神了,还有什么好哭的呢。”
柳白也不会怎么安慰人,只能这么说着。
小草听了则是在他脑海里边嘀嘀咕咕地说道:“公子,你这假惺惺的模样,真让小草觉得恶心心哩。”
柳白不理。
也不知道沈若若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眼泪,只是这么一会,那椅子上边就又湿了一大片。
她啜泣着说道:“我不厉害,我一点都不厉害,我打不过他呜呜。”
“那打不过怎么办?沈姐姐就在这哭吗?”
柳白说着伤人的话,但却眨巴着无知的大眼睛,让人根本挑不出毛病。
沈若若一听也是立马坐起了身子,狠狠一抹眼泪。
“柳弟弟你说得对!”
“我要努力,我要修行,我要更强,然后去找他报仇,我要狠狠地欺辱他!”
“哦……你要找他报仇啊。”柳白眨着眼睛再度问道:“那他是谁呢?”
“他是个邪祟,是个丑鬼!”
沈若若咬着牙说道:“你可不能将这事说出去了,我,我连会主都不敢说,柳弟弟你可得替我保密。”
“公子,她骂你丑哎。”
“还说以后要找你报仇。”小草一如既往的开始拱火。
柳白点头,“沈姐姐放心吧,我的嘴巴最严实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柳白想着,如果自己现在当着她的面,变成鬼体,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只是他到底也没做出这事,当面变身的话只能爽这一次。
可要是躲在暗处,那就能一直爽下去了。
就像现在,沈若若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立马哭丧着脸说道:“我没阴珠了,我的阴珠都被他抢走了。”
柳白闻言想到了自己昨晚的举动,好像的确是将她所有的阴珠子都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