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儿的侍读,给准噶尔一个名,戈丹送来了一道奏疏,说要把女儿送过参选!”朱咸铭徐徐说道。
“戈丹的女儿?没调教没礼数的丫头,也能给笙儿当伴读?”
显然,杨清音并不赞成。
“如今西北不稳,如果能够怀柔解决,还是不起战端为好!”
杨清音冷笑道:“是吗?我可听说日本国使被打,扎萨克人也上蹿下跳,你能说这两国没勾结?”
“送一个女儿过来,就能保证准噶尔不反?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杨清音这番话,可是一点儿没给皇帝留面子,偏偏后者对此不以为意。
“你以为我不知道?可这戏该演还得演,即使战端不可避免,迟点儿也比早些的好!”
眼下圣寿节将至,朱咸铭正打算夸耀文治武功,宣扬自己执政天下太平,这个时候开战绝不是好时机。
而且不管怎么说,跟准噶尔作战大明劳师远征,必须做足准备胜算才大。
尤其是粮草军械的调拨,这是极其繁琐的事务,没两三个月绝对办不妥。
这次扎萨克人挑弄是非,更让朱咸铭坚信西北必有大战,所以他对和平已不抱有幻想。
此刻朱咸铭感叹道:“此前增派五千京营赶赴西北,如今看来还是派少了!”
判断的变化,只是因为扎萨克人,让朱咸铭察觉到西北比想象中更不稳。
气氛有些沉重,杨清音只能开解道:“倒也不必太过担心,那些人若真要跳反……舍了你内帑那些银子,还怕把他们摁不死?”
一切问题都是钱闹的,只要不怕花钱放开胆子派兵,小小准噶尔还真不算个啥。
大明都司有兵六十多万,京营精锐将近二十万,还有十万侍卫上直军。
这么厚的血条,大明哪怕输几次也无妨,但准噶尔却一次都输不起,所以这仗还真不一定打得起来。
“那些银子,是万不得已才动的!”朱咸铭极为郑重道。
虽然把银子看得紧,但朱咸铭也不是真的舍不得,而是将其当做了最后的依仗。
当年懿宗年间,为何流贼外寇久剿不灭,朝廷缺银子便是重要原因。
没到关键时刻,粮草军械供应不上,便会致使战况难以推进,而若是军饷发不出来,那干脆连仗都没法打了。
教训深刻,后世皇帝莫不谨记,自世祖章武三十年之后,内帑存银便未少于一千万两。
“瞧你心疼那样!”杨清音顿时失笑。
朱咸铭不欲多争,转而问道:“对了……老十三带回了个女子,是不是安置在坤宁宫!”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