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

时漪和赫斯塔罗就这样看着长夜和弦音纪辞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而

长夜轻轻转动骨伞，“弦音纪辞，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处境如何？”

弦音纪辞凝视着空间中的扭曲点，“也许更复杂。这种梦境和现实交织在一起的感觉，令人不安。”

赫斯塔罗紧握住塔罗牌：“一世大人，我们该怎么做？直接破开这无垠空间吗？”

时漪伸手将赫斯塔罗捏着牌的手压下，随后分析道：“先等等，他们刚才说，先前的记忆有过重合，所以那个时候有人动用过时间法术，所以他们应该是处于溯洄分点的状态……但恰好你因为先前进入虚妄之境，所以恰好规避了这一点，是吗？仔细想想看，你们今天有没有什么相同的经历?”

赫斯塔罗点点头，道：“澜庭十三皇的成员在凌晨时分都收到了你的来信。”

“信?”时漪瞪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给你们所有人写过信了?我不是只给预言神、小克兰妲，还有梵缇维娅三个人写过信吗？”

“……啊?不是您说要让我找预言神吗？”赫斯塔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又瞬间反应过来，“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在收到信函之后，就已经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只是程度比较轻，所以我们并没有发现。”

“所以天上那些洞其实是梦境会碎裂产生的！我就说天都破了，「天理」怎么还能睡得着。”时漪猛然发现了事情的不合理性，但净善城的人很明显就不在睡梦状态……

不！不是他们不在睡梦状态！而是他们本来就是睡梦中的人！是为了营造真实而创造出来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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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能让做梦的人和不做梦的人同时处于一个空间，除了神明之外，真的有人能办到吗？”赫斯塔罗道。

“那万一是世界之外的神呢？”

“您是说，降临者吗？”

“算不上降临者，什么神都不至于蠢到直接以真身出现在世人眼前，一般都是以分身露面。更何况还是别的世界的神。”

“别的世界的神明，这个真的很难想象……”

话音刚落，弦音纪辞和长夜的对话又开始了。

“我们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但现在只要考虑两点。第一，有多少人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第二，有多少人本就属于梦境……”弦音纪辞看着长夜道。

“梦是一种可怕的力量，美梦使人沉沦，噩梦使人恐慌。它是一种无形的武器，更可怕的武器，它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人拉入深渊，又在不知不觉中将人唤醒……”长夜一边思索着，一边用骨伞挑起脚下的小石子。

“长期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会使人逐渐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在梦里，一切事物都会变得无迹可寻，一切皆有可能。”弦音纪辞看向长夜，“你的梦是黑白的空壳，你应该更能分清虚拟与现实才对，可你现在却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这是为什么呢?”

“我最接近死亡，本就理解这种感觉，但很奇怪的是，在梦中的死亡并非是真正的死亡，所以我不曾感觉到恐惧。”长夜皱着眉头说道。

长夜·忘川渡和弦音纪辞的这段对话让时漪和赫斯塔罗两人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记忆里似乎出现了一个相当模糊的身影……”时漪道，“在梦里，就算是时间也无法完全规避遗忘，梦是时间最大的敌人……在梦里，人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的。”

这时她们对面出现了另一个人，而此人正是伊芙洛斯。

“等等，她怎么会在这里?”时漪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