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其中多少真心假意,就不知道了。
萧策贴着墙壁,听了几耳朵,默默记下在场官差的数量。
开始寻找百姓的住处。
他要收复漠城,没有百姓可不行。
晋王不会再迁百姓到漠城,如今这矿场的百姓,每一个都很重要。
矿场很大,但人多的地方并不难找。
很快,萧策看见了一排排靠着墙建的木棍山洞。
外架着木头和枯叶做成屋子,依山而建,这就是矿工住的地方。
每一个屋子中,像蝌蚪般挤满了矿工,目测不下两百人。
这样的有二十多个。
只有一半多有人。
说是屋子,其实就是无数烂木头随意钉在一起,成个屋子的框架。
把矿工集中框起来。
木框屋只有成人的一半高,屋子小,人又多,进去后不能躺不能站。
只能勉强坐着。
进出都是靠爬行。
人们挤坐在一起,大部分人沉沉睡去。
也有饿的,或者不甘心睡不着的。
透过腐烂的木框,看向远处官差点燃的篝火。
“什么时候能回家。”
“我好想回家,我想村子。”
刚来的一段时间,每当这个时候,总有很多人哭。
现在已经麻木或者习惯。
因为哭没有任何用,只会招来毒打或者饿肚子。
“胡叔,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在最边上的木框屋中,男子望着漆黑的天空,再一次问。
听声音,很年轻。
黑暗中的萧策,悄悄靠近。
勉强看清了男子的脸,稚嫩,不超过十三。
十三岁,还是个孩子。
矿山的活,要爬到深深的地洞中,将矿石一点点背出来。
祝文竟让一个孩子来挖矿,简直丧心病狂。
就在少年问完话后,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回答,“快了。”
“县令说挖满一年就能回家,还有半年。”
“小石头快睡了,不然明日起不来。”
小石头十分疲惫,“可是胡叔,我睡不着。”
“我的手和脚全磨烂了,每天都还吃不饱,我的腹中烧得难受。”
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