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说道:“辛苦舅舅了!”
“臣不辛苦!”
王宗濋心中喜滋滋的,他是臣子,官家还称呼一声舅舅,这得多大的恩宠啊?
赵桓看向韩世忠,吩咐道:“良臣,你去把请愿的近千人,全部带回军中,分开后一个个的提审。”
“仔细查清楚,背后有哪些人串联。只要有煽动,消息就必定有源头,找到煽动的源头,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臣遵命!”
韩世忠转身去安排。
赵桓布置了下去,吩咐人给种师道、宗泽和王宗濋拿来茶水,继续聊着天,说着军队和禁军的事情,丝毫不着急。
事情已经传出去,该行动的一定会行动的。该落井下石的,一定会趁机落井下石的。
一刻钟后,有太监进来禀报,说城外请愿的士兵被韩世忠带走了,已经完成了清场。
唯独事情已经发生,暂时不可能消弭。
事情的影响还在延续。
又过了一刻钟,有太监进入,行礼道:“启禀官家,李相公带着政事堂的宰相们求见。”
赵桓眼前一亮。
来了!
大戏登场,就看这些人怎么唱,以及这些人背后还有没有安排?
赵桓神色淡然,吩咐道:“传!”
命令传下去,没过多久,李纲、杨时、徐处仁、吴敏和白时中联袂进入,齐齐向赵桓行礼后站着。
李纲看见了种师道、宗泽和王宗濋,眉头皱起。
他和种师道,曾是一起抗击金人的。
如今,却在两条线了。
李纲正色道:“官家,臣刚听到士兵来皇城外叩阙,恳求老种相公留任。”
“这一事情,影响太恶劣了,臣认为不能姑息。”
“朝廷要怎么样安排官员,官家如何调整官职,都是官家的事情,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岂能受到士兵的干涉呢?”
“今天因为老种相公致仕,就有人闹事请愿。他日,如果再有什么事情,士兵是不是要聚集造反了呢?”
“恰是如此,臣建议重罚所有叩阙的士兵。至于老种相公这里,倒也不必追究,臣相信老种相公的品行。”
提出这些话,李纲做了保留,却也要追究士兵,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是政事堂首辅,代表了文官之首。
不追究士兵,就绝对过不去,会遭到所有文官指责。
尤其士兵跑到皇城外叩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更是圣朝从没有发生过的。
不处理不行。
杨时也希望举轻若重的处理,劝谏道:“武人不可骄纵,可以处置一批人。至于种相公这里,照旧以少保致仕就行,请官家明鉴。”
徐处仁和吴敏也表态支持处理士兵。
没有波及种师道。
白时中站出来,强硬道:“官家,臣反对这样的处置。”
“之前臣就说过,武人不能抬高地位。”
“一旦太高了,就会娇纵。您看现在,种师道以少保致仕,这是无上的荣耀,更是官家的爱护,士兵还不满意,竟然叩阙。”
“假以时日,这些人怕是一个不满,就要再度造反了。”
他目光落在种师道的身上,强硬道:“要说事情的起因,就是种相公。”
“若非种相公执意要辞官,官家也不必一再驳回,闹出这一桩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