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母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青青是女孩子,要是留疤了,就会影响一辈子。
屋外北风呼啸而过,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在咆哮。冯母走出冯大爷爷家,就觉有雪粒飘落在脸上。她连忙将冯青包裹得严严实实,抱在怀里,朝着家里跑。
“快,到火盆那里烤烤。”冯父看着两人回来,急忙接过闺女。
“外面下雪,你们明天还会开工么?”冯母一边把外面的衣服脱掉,一边问道。
冯父望着院子里的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下大,要是下的不大估计还是照常开工。”
所有人都希望这场雪能下大,这样地里的庄稼就能保住一些,可是老天听不到众人的心声。
天空中飘洒了两个小时的雪粒,便戛然而止,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准备,雪真的停下来,一家人还是难免失望。
正月初四,冯父继续挖水渠,他肩头的伤口才刚刚愈合结痂,冯母让他继续带上垫肩。
所有的水渠都是依靠人力完成的,需要人们一铁镐一铁镐刨土,而后再用背篓或扁担将泥土搬运至水渠两侧,逐渐堆砌成为坚固的护河梯,所以挖水渠比挑水浇地还要辛苦。
由于工期紧、任务繁重,加之食物供应不足,没过多久,便陆续有人因体力不支而昏倒。
一听到有人晕倒,冯母的心都会瞬间揪紧,她也不敢过分节俭,唯恐冯父承受不住这般高强度的工作。
这一天,一家人吃过晚饭,正准备睡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冯父听到立刻披上外衣,匆匆忙忙地去开门。
原本在床上打闹的三兄妹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个个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门外的声响。
“桂英,方大哥来了,你赶快去弄点吃的东西。”冯父带着人进了堂屋坐下,站在东屋门口说道。
方明连连摆手:“不用麻烦!已经这么晚了,我过来说几句话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