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斗笠男猜测萧寒的身份时,西边矮丘一侧奔来一队骑兵,斗笠男下意识的便将手中的刀置于身前以备不测。
“殿下!”一阵爽朗的呼喊传来,可谓是人未到声先到了。
慕容澈一听这称呼,也不敢多想,立刻朝萧寒跪拜道:“大理寺折狱捕头慕容澈拜见殿下”。
萧寒将慕容澈的胳膊托起,摆了摆手。
“破魂大哥!”萧寒笑着冲为首的一人挥了挥手回应道。
“殿下!”来人勒住马头来到了萧寒的身旁行礼道,见到萧寒无恙后便看向了下方的斗笠男。
破魂看了看斗笠男的装束以及其手中的刀,心中已有猜测。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鹰隼关游总兵的亲卫营营主破魂大哥”萧寒主动将破魂介绍给了斗笠男。
“大理寺折狱捕头慕容澈拜见大人”慕容澈取下斗笠向马上的破军抱拳道。
萧寒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慕容澈,浓眉大眼的,言语间的确有股子正气。
“慕容澈,你一个捕头,来鹰隼关做什么?”尽管破魂早已猜测慕容澈可能来自大理寺,却没想到这么年轻竟然混到了捕头的位置。
燕国尚武,同品级的文官和武官坐在一起,自然是武官要略高一筹,毕竟燕国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国家尚文还是尚武。
燕国地处中原北部,北接大草原,除了有突厥这样的强大敌人以外还有各个小部族的侵扰,往东是富饶的晋国,南边是宗教立国的楚国,西边的梁国是家族统治的奴隶制王国,四面皆是强敌。
所以燕国以武立国的传统从未被改变过,如果不是燕国人骨子里长存的这股子血气,早在这两三百年里灭国了。
“奉命捉拿飞贼空空儿”慕容澈不卑不亢道。
“空空儿?你区区一个人,能捉住他么?”破魂笑道。
“捉拿朝廷要犯,是卑职的责任”
“鹰隼关的地盘上,可没你尽职的地方,从哪来,回哪去吧”破魂用马鞭指了指百苏河冷声道。
萧寒看了看破魂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慕容澈,有些尴尬。
他很了解破魂的性格,也知道破魂并无恶意,直爽、豪迈的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官场上的人,用破魂的话来说就是花花肠子太多。
“破魂大哥,慕容兄职责所在,我们也不好为难他的”萧寒哈拉笑道。
破魂看了看萧寒有瞥了一眼慕容澈冷声道“既然殿下说话了,那某就不为难你了”
“虎子,给他留匹马”说着破魂看向萧寒朗声道“走吧殿下,要是再不回去,柳老板又得教训我了”
“哈哈哈,看来我得请破魂大哥一顿酒了”萧寒双腿一夹马腹,朝着前方奔驰而去。
“快哉快哉”破魂带着手下紧紧的跟在萧寒的后面向鹰隼关而去。
慕容澈抬眼看着逐渐远去的萧寒一行人,他皱了皱眉,嘴里喃喃念叨着“殿下?”
难道这就是十六年前被逐出尚京城的七皇子?
……
萧寒驾马走在前面,破魂带着手下跟在后面,前面不远处就是鹰隼关了,高大的城墙森然而列。
城墙上的士兵军容严整、枪戟林立、神情肃穆,哪怕坐拥如此雄关,也是戒备森然,时刻环顾着关外之地。
城门口的士卒除了一队在门口盘问检查以外,其余的士卒都站在拒马之后,弯弓搭箭,手握刀把,但凡发生突发事件,随时准备一拥而上,将暴徒或者敌人斩尽杀绝。
萧寒心中非常清楚,鹰隼关内很多人还未察觉到这个国家的变化,但在这样的一个大环境之下,鹰隼关绝非是世外桃源,哪怕现在看似偏安一隅,但始终是无法独善其身的。
不只是鹰隼关这一关如此,相信其他八关边镇也是如此。
他之所以能够如此洞悉未来,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自从他穿越到这里已经十六年了,从一开始的惊恐、抗拒再到现在的欣然接受。
天知道其中有多少的无奈和茫然,他经常会盯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发呆一天,别人都以为他是因为身世不祥被贬边镇而感到怅然若失。